那個聲音很熟悉,薛眠回頭,看見了一身黑色大衣的宮朗。
仔細算算宮朗也應該回國了,最後一次和宮朗聯絡還是在兩三個月以前,那時faker被栽給了宮禮,最後隨著衛熙的入獄,宮家莫須有的罪名自然也不了了之。
薛眠看著他,不說話。
宮朗會出現在這裡,自然剛才也和他們一樣看完了電影首映,放映廳黑燈瞎火,薛眠沒注意到他也不奇怪。宮朗沒看他,反而望著他身邊的陸嘉陽,看了一會兒過後,宮朗主動問:“你好,我能和薛眠說會兒話嗎?”
薛眠挑眉。
怎麼一個兩個見面都不問他的意見,反而去問陸嘉陽。所幸陸嘉陽沒回答宮朗,他側頭看薛眠,意思很明確。
薛眠說:“不能。”
陸嘉陽也對宮朗說:“不能。”
宮朗嘖了一聲,顯然被他們兩個弄得有點尷尬:“我就說幾分鐘。”
幾分鐘?
有陸嘉陽在,薛眠也不擔心宮朗能做什麼,薛眠道:“你要說什麼?直接說吧。”
薛眠不想和他單獨待在一起,宮朗再不情願,也只能向前走了幾步。在薛眠警覺的目光中,宮朗伸出手,將握了一會兒的東西遞給薛眠。
那是一塊橡皮。
“還給你。”宮朗說。
薛眠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大一考英語時他掰給宮朗的那半塊橡皮。橡皮的邊緣有些黑,顯然曾經擦過鉛筆印,薛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居然把這玩意兒留著?”
“……”宮朗:“我也以為丟了,回國整理房間才發現沒丟。”
薛眠還是不接,宮朗道:“你把這個拿回去,今天過後我們一刀兩斷。”
薛眠:“本來就斷了。”
宮朗簡直無奈:“好好好,你就當同情我,你拿著扔了都行,但是別把它留在我這裡了。”
畢竟,這塊滿是鉛筆印的橡皮曾經換走了他的一部分心。
雖然那只是不大不小的一部分,但對彼時意氣風發、要什麼有什麼的宮朗而言,那簡直無意於拿走了他的一半生命。
薛眠終於從宮朗手裡拿走了橡皮。他確認般問了一次:“我真的扔了?”
宮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