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逼他了,他沒必要這種事都順著我吧?”
冉瑤看了一眼。
一黑一白,還真是情侶頭像。
另一邊。
薛眠推開陸嘉陽房間的門。整個房間的色調很寧靜,藍色和灰色為主,物件也擺放得整整齊齊。除了中央的圓毯上散著幾疊薛眠看不懂的生物資料,其他地方都非常符合他之前的猜想。
薛眠的目光往牆上滑了滑,那兒掛著兩個相框,一張照的是a的鐘樓,另一張是個朝鏡頭微笑的男孩。
那是他自己。
薛眠睜大了眼睛,他對這張照片完全沒有印象,也不知道是多久拍的。照片背景是漫天紅楓,薛眠對這條路有印象,這是a大的一條路。路兩邊都栽種著雲興霞蔚的高大楓樹。
“大二時室友參加攝影社的社團活動,那天人手不夠,他臨時把我拉去充數。”陸嘉陽的聲音讓薛眠回過頭,對方站在門邊,正微微笑著看向他:“我們拿到的主題是深秋,我和室友一起去的紅楓林,一聽說照片會上校報,很多人都不願意讓我們拍。”
“然後你經過了。”
“你在學校裡很有名,雖然想拍,可我室友不好意思問可不可以拍你。那天天氣不太好,你剛要走,有小雨落了下來。”
“你本來要走的,可是你突然停下腳了。”
細雨落在楓葉之上,經過陸嘉陽和室友身邊的男生突然回過頭。他有著狐狸一樣的眼睛、面容漂亮又青春。
“要不拍我吧,”男生笑著對他們說:“再不拍就下雨了。如果一直拍不到人,你們今天的任務是不是就算失敗了?”
室友激動地連聲道謝,陸嘉陽看著男生的笑臉,心中某個一直沉睡的地方在漫天楓葉中甦醒。
搶在室友之前,他給薛眠拍了照片。
“從那之後,我就有意無意關注著你的訊息。”陸嘉陽說:“大三那年,我爸爸死了。他參加了alpha促進劑實驗,是當年領頭的研究員之一,因為一個失誤他傷害了不少人。幾年前實驗室被宮家封鎖後,他就進了監獄。”
“他一直很後悔參加這種實驗,也對被他傷害的人充滿愧疚,監獄那邊告訴我們,他是被心理疾病折磨至死的。”
“監獄給我打電話時是深夜,馬上就要十二點了。我媽是omega,離開我爸,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a和o之間的標記連結在全世界都還是沒能解開的難題,替我媽治療花掉了家裡大半的積蓄。原本我爸再過兩年就該刑滿釋放,可他卻死在了監獄裡。我站在鐘樓下,覺得再也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
“我沒想到在這麼糟糕的情況下又遇見了你,你似乎要回宿舍,你那天喝酒了,可能剛從哪兒玩了回來。你直接撞在了我身上,”陸嘉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好像流了眼淚,我自己都沒察覺到,你看見了。”
a大的鐘樓下,醉醺醺的薛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半晌後薛眠問他為什麼哭。陸嘉陽不說話。被喜歡的人撞見這麼丟臉的一幕,多種負面的情緒混合在一起,陸嘉陽低下了頭。
很長時間周圍都沒有聲音,他以為薛眠走了。象徵十二點的鐘鳴在這時響了起來,一直劃破漆黑的天空。
他突然聽見薛眠說:“鐘響了,它陪著你,我也陪著你。”
薛眠不輕不重拍了一下他,估計酒還是沒醒,說話卻很動人:“所以別哭了。”
即使早就知道陸嘉陽喜歡他一定是有契機的,可聽完了,薛眠還是覺得驚訝。
這種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事情,怎麼能…怎麼能讓陸嘉陽一直喜歡他?
楓葉照就算了,可十二點的鐘鳴聲,那完全是在他喝醉時胡亂說出來的安慰。陸嘉陽卻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清楚楚,到現在也記憶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