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頭髮,話裡話外透著絲絲匪氣,尤其是對方居高臨下同他四目相對時更像個樣貌俊朗的小痞子,宮禮道:“不覺得。”
“難怪大家總說貴人多忘事,當年的實驗跑了一個孩子,您可能不記得那小孩的臉了。您覺得我長得像不像他?”
宮禮放在輪椅上的手不動聲色抓住了扶把,他眯起了狐狸般的眼睛,席醫生看了眼宮禮蒼白的臉色唇角微挑。他走向床上的薛眠,注意到薛眠脖頸處的臨時標記席醫生眼裡閃過一絲莫測,他伸手輕輕拂過薛眠的脖頸。
薛眠的眼皮動了動。
宮朗掛掉電話時恰好看見先前替薛眠看病的醫生抱了個人下樓,他有些奇怪這人怎麼還沒走,一看席醫生懷裡的人,宮朗沉下臉:“站住!”
席醫生置若罔聞走向大廳,宮朗兩三步朝他走去:“你聽不見?我讓你站住。”
“小朗,”樓上的宮禮看著他們,臉上掛著一貫的笑容:“讓他們走。”
“小叔,你開玩笑吧?”宮朗道:“他抱著薛眠,你居然讓他走?”
宮禮:“三哥和二哥怎麼說?”
宮朗:“二叔不同意、三叔說隨我,我可以再跟二叔磨一磨。”
宮禮:“嗯,讓他們走。”
宮朗:“……”
宮禮使了個顏色,兩位人高馬大的alpha攔住了宮朗。宮朗怒道:“小叔!你瘋了吧?”
一直沒說話的席醫生唇角微挑:“你叔叔是為你好,宮少爺別辜負了宮先生的一番苦心。”
宮朗:“你他媽——”
宮禮打斷他:“小朗。”
他側過臉:“席醫生,跟我們之前約好的一樣,你該離開了。”
宮朗掙脫不開攔住他的alpha,只能眼睜睜看著席醫生帶著薛眠離開,那名beta和薛眠一起進了電梯。在電梯門即將關上時一直閉著眼的薛眠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琥珀色的眸子沉默地凝望宮朗,宮朗張了張口,不等他說話電梯在他眼前閉合。宮朗一把推開攔住他的alpha質問道:“那個席說你為我好是什麼意思?”
宮禮答非所問:“算算看你也該回去了,學業耽誤太久不是好事,明天中午走?”
宮朗:“宮老四,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想我走,你當我死的?”
宮禮在宮家上輩裡排第四,偶爾宮朗跟宮禮懟上時會這麼叫他。宮禮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那就今天走。幫大少爺收拾一下東西,一會兒送他上飛機。”
宮朗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先前阻攔他的alpha在這時想要上前,宮朗揮開對方的手:“今天你敢送老子上飛機,老子回來就敢剁了你的手。我不動小叔不代表我同樣不動你們。”
屬於宮朗的資訊素在空氣中燃燒,極具侵略性的松香味說明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那兩名alpha躊躇不決,宮禮見狀嘆了口氣:“小朗,你也不是非那孩子不可,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執著?”
宮朗:“那你就給我個不執著的理由。”
見宮禮半晌不說話,宮朗怒道:“說啊!一個兩個把我當猴耍呢?”
宮禮:“我不希望你跟他接觸。”
宮朗等了半天都沒等來下文,他蹙起眉,後頸這時傳來一陣刺痛,在宮朗反應過來前身後的alpha已經將鎮定劑從針頭推進了他的血管。另一名alpha扶住了昏迷的宮朗。
先前這位大少爺的氣勢太過駭人,給他注射的alpha手都在抖,輪椅上的宮禮似乎看出了alpha的恐懼,宮禮道:“小朗一向說到做到,等他回來了可能的確會剁掉你的手。”
alpha瞠目結舌:“先生,可是是您讓我對少爺下手的。”
宮禮:“整個容吧,我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