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眠盯著風信子微微笑。冉瑤說:“你擔心的事情都在慢慢變好,聽說國外已經研究出瞭解除ao標記的藥劑,藥物檢測後就會正式作用在人身上了。你以前開玩笑說小陽會光棍一輩子,他現在也找到了物件。不過你肯定沒想到,你兒子去當演員了,你要是知道他沒跟你一樣做個老學究,會不會生氣?”
陸嘉陽:“媽。”
冉瑤:“你看,他不讓我說。”
冉瑤又在陸亦旭的墓前說了一會兒話,天空落下了雨,他們已經來了很長時間。該離開了。
雨越下越大,上車前,薛眠無意透過車窗看見了墓園裡白色的影子。褚瓷還沒離開,也沒有躲雨的意思。看她的樣子就沒帶傘,薛眠對司機說:“等一會兒。”
陸嘉陽會意,將車內一把傘遞給他。
薛眠撐著傘進了雨中,冉瑤看著他走向穿白裙的女人有些驚訝:“小眠和她認識?”
陸嘉陽:“以前的經紀人。”
冉瑤:“啊?那你們怎麼把人家一個人留在那兒?”
陸嘉陽:“她喜歡薛眠。”
冉瑤看了看陸嘉陽,又看向將傘遞給褚瓷的薛眠,忽而露出了佩服的表情:“你心真大。”
陸嘉陽:“……”
從薛眠手裡接過傘,褚瓷似乎有些受寵若驚。薛眠被她的態度弄得不自在,他說:“那我先走了,你也別在雨裡站太久。”
褚瓷不說話,薛眠轉頭就想衝進雨中。
“等一下,”在薛眠的腳剛抬起時,褚瓷問:“你討厭玫瑰嗎?”
“不討厭。”
“可不管是紅玫瑰還是白玫瑰,都比不過太陽對不對?”看他的表情褚瓷就知道了答案,她自嘲地笑笑,撐著薛眠遞過來的黑傘:“你回去吧。”
薛眠說了句再見,他向前走,將褚瓷留在了原地。
秋季的尾巴接著寒風的影子,冬初,《落水鳥》即將在各大城市上映。
正式上映前,主創方邀請了電影團隊、主演和電影人參與首映式。
原本薛眠跟陸嘉陽之間隔了一個陳導,落座以前,薛眠問陳導能不能換個座位。雖沒大範圍公開,但不少合作過的圈內人都知曉了薛眠跟陸嘉陽的關係,陳導也不例外。聽薛眠這麼說,陳導欣然同意。
換了座位,電影很快就要開播了。
大銀幕亮起來,其上出現了一身戎裝的身影。音響裡放出低沉的男聲獨白:
“自我記事以來,爹便教導我,既為利刃,便應為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畫面切換,烏髮白衣的狀元郎邁入大殿。他抬頭,展露出同將軍一模一樣的容顏。
再一切換。
貧民窟,乞討的少年坐在雨巷角落,好心的婦人在他碗裡扔下一個饅頭。
待婦人走遠,少年仰起臉,手裡多出來的東西赫然是那婦人剛才掛在腰間的錢串。
他拋起手裡偷來的錢財,聽見錢幣碰撞時的叮噹聲響,有幾分灰塵的臉上勾出個略顯痞氣的笑來。
【1月1日
——《梟骨》】
看完這支極具葉千樹風格的宣傳片,薛眠低聲問:“已經定檔了?”
《梟骨》原計劃十一月進影院,卻因為後期問題遲遲沒有出成片,好不容易剪好了,早就拿下的放映許可又出了些意外。
陸嘉陽:“前幾天訂下的,忘了告訴你。”
薛眠戳了他一下,陸嘉陽說:“痛。”
薛眠:“你怎麼不把痛也忘了?”
不等陸嘉陽還擊,電影開始了。
口哨混雜著歌聲,鏡頭從天際俯衝,海洋中的阿喀琉斯島展露在觀眾眼前。
唱歌的是個年輕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