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隨的指尖蜷了蜷,觸碰到方渺的額發。
髮絲細軟,泛著柔柔的光澤。
他倏然憶起了曾在方家別墅的小房間裡嗅企惡君羊以汙二二期無兒把以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廢文,吃肉停不下來到的那股孤獨空寂的味道,指尖挑弄了一下方渺的發,緩緩重複了一遍方渺剛才說過的話:「可是,你現在只是一個十八歲高考落榜生啊,我已經很……」
他頓了一下,才改口道:「我不會對你不好。」
方渺緊閉著雙眼,鼻尖縈繞著蕭玉隨皮肉裡透露出來的香氣,睫毛顫顫巍巍,搔在這人的掌心。
視力被剝奪,聽力愈發敏感。
方渺只覺得耳邊那道嘶啞的聲音直往她耳孔裡鑽,一直鑽進她的心竅。
在幾次深呼吸之後,方渺輕聲說:「我會當真哦。」
蕭玉隨感到掌心有些濕潤,頓時瞭然,掌心往臉側移了幾寸,大拇指一下下地擦過方渺的眼尾。
他的聲音也放低了:「嗯。」
直到把方渺的臉頰擦得乾乾淨淨,蕭玉隨才將緣由托出:「我有一個仇家,他很厲害。所以,你要懂得自保。」
見方渺仍是雙眼通紅,他揉了揉方渺的腦袋,叮囑了一句:「……要乖。」
是夜。
雲團被風推著往前跑,遮住了半圓的月。
方渺在床上滾了半天,兩隻手在頭頂搓了半天,把柔順的長髮搓出靜電,亂糟糟的。
「啊……!」她蹬了蹬腿,把被子踢到最角落,整個人在床上呈大字型,「睡不著,完全睡不著。」
蕭玉隨不在屋子裡,壇中的小紙人也已經不見了,方渺忽地一個挺身坐起來,盯著那塊被劃花了的牌位好一會兒,穿起拖鞋,坐到桌邊。
室內,頂燈大亮。
方渺望著桌上的舊書堆和羅盤,她深吸一口氣,認命地伸出了手……
都怪今夜月色撩人,撩得她心動難忍。
還能怎麼辦?
方渺將一本本舊書鋪開,含淚道:「我雞我自己!」
下定決心後,她的執行力發揮得很透徹,將書分了幾類——除卻天師咒法這一類,還有風水望氣,奇門卜卦。
分揀到最後,包袱的最底下居然還有一個格格不入的小冊子。
它跟其他玄門書籍不同,冊子很精緻小巧,哪怕被歲月腐蝕了原貌,但還能依稀看出原來的印花封皮。
方渺疑惑地拾起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陣子,覺得這不像是一本書,反而更像是一個筆記本,她好奇地翻開了封面,現出泛黃的第一頁,一個雋正秀氣的落款映入她的眼簾。
周淑雲。
翻開第二頁,一篇日記躍然紙上。
1917年3月12日/星期六/天氣晴
玉堂要出遠門做生意,小楓鬧了好大一通脾氣。還好他二叔今天在家休假,不用去大學,哄了他老半天才好。要我說,這臭小子揍一頓就成了。
蕭玉堂說我是胭脂虎,氣。
給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偷偷流了淚,他過來安慰我,讓我給他寫信,免得他惦念家裡。
我才不。
寫日記吧,有空就寫一些。
等玉堂那個工作狂回來了,才給他看。
吃了午飯,門外的車已經在等了。
玉堂提著行李跟家人道別,這時候臭小子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被阿隨用幾張摺紙就哄好了。
這小屁孩,可真是好哄啊。
下午,家裡來了幾個人,是阿隨的大學同學。
爹孃都在忙鋪子裡的事情,我招待了他們。
有一個叫林巽的男同學跟阿隨很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