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開啟了藤木箱子。
方渺看到裡面有桃木劍,銅錢串,符紙,紅繩等等常見物品,但角落裡還有一大把豆子,她不懂就問:「這些黃豆是用來做什麼的?」
方天應道:「聽說過撒豆成兵嗎?歷史典故里中說的是,撒一把豆子就能變成軍隊的法術。」
方渺大驚道:「真的?!」
方天應:「假的。」
方渺:「……」
他又道:「這門法術是真有其事,但不是將豆子變成軍隊,而是以它為載體,召喚陰兵現身,為人所驅使。」
「當然了,這年頭,召喚陰兵這種事也很少有人可以做到了,傳說幾百年前陰天子殉道,地府青黃不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方天應把話說得一波三折,「哎,扯遠了,今天這把豆子,是用來吸引鬼蠱現身的。」
他往旁邊移了移,示意讓方渺來操作。方渺猶豫了一下,道:「我不會這個。」
方天應倒是很放心:「我來說,你做就是。」
話到說到這份上了,方渺當然不再推辭,她根據指示,捏起了一把豆子,另一手掐訣,嘴巴湊進去,穿過指縫,往緊閉的手心裡長長地吹了一口氣。
方天應點點頭:「將靈氣都餵養進去,那些陰氣重的鬼物最喜歡這些了。」
「撒!往湖裡撒!」
聞言,方渺提氣而起,長臂一揚,大把黃豆化作飛點,颯颯地往湖面上落去!
一把,又一把。
撒完了半個口袋的黃豆粒,方渺有些累了,方天應摸著下巴,叮囑道:「基礎太差,往後記得多多靈修。」
他抬頭看了看天:「凌晨一點陰氣最重,再等等,等母蠱現身。」
沒到一點,山邊吹來一片雲,湖中水月便缺了一塊,像是湖中有吞月吃人的怪物,把它啃去了一角。
河段那頭傳來的水聲更大了,嘩啦一聲響,岸上的三人緊盯著湖面,發現有一條水痕從河道口穿梭而來,水下的東西看不清面貌。
羅盤指標的方向隨著那東西移動。
顯然是鬼蠱無疑了。
方天應嗅了嗅,問方渺:「聞到了沒有?」
方渺輕聲應道:「嗯,好臭啊。」
方天應真如一位體貼的師傅,解釋道:「屍臭與陰氣融為一體,就會散發出這種臭味。這麼重的陰氣,不是之前那條小蠱蟲能比的,來的一定是母蠱!」
湖面上,浮著百來粒黃豆,倏然間,湖中央逐漸形成一個小型漩渦,將大多數豆子都捲了進去,逐漸沉沒,定是被那蠱蟲吞食入腹。
方渺與方天應對視一眼,先後開始掐訣唸咒,意欲驅動黃豆上附著的禳憑空火起符咒。
方天應打樣,方渺迅疾跟上。
「天火地火,無煅無焚。一切邪火,消失無形!喝——!」
隨著男女兩道聲線重合響起,最後一個『喝』字真言驅動符咒,就見湖面咕嚕嚕地冒泡,像是被符火燒得沸騰了起來……
很快,那漣漪愈發大,水聲愈發響,一道漆黑的長條形影子劇烈地扭動著,時不時探出湖面,露出一截身子。
這時候,兩人不停唸咒,一聲比一聲快。霎時間,水面上剩餘的黃豆也燃起火,撩動著那黑影的軀殼。
借著火光,幾人終於看清了母蠱的真實樣貌。
那是一頭兩米多長的大魚,渾身漆黑,鱗片稀稀落落,有些地方腐爛了,露出底下的魚骨來。
最為駭人的是它的腦袋。
母蠱的腦袋不似魚,更似人臉,兩眼突出,大嘴撕裂開來,裡面長著密密麻麻的尖齒,在月光下泛著森森的寒光。
它已經暴怒了,兩隻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岸上的人,身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