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揹負著一個包袱,扶老攜幼,接踵摩肩,在碼頭上排隊等待登船。
在經過了數天的反覆清查之後,本地民眾中的暗樁和刺頭基本都被清除掉了,這也使得民眾對於被強行遷離的牴觸情緒也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被聚攏在碼頭的近千名“移民”臉上,多半都是驚恐和麻木的神情,但卻沒有人敢**作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今天會送走大約一千人,另外還有兩個步兵連也會調去西歸浦,負責當地的治安秩序。”石迪文在港口會見了許裕拙,並向他通報了目前轉運人口的進展。
許裕拙會意地點點頭道:“運了這麼多人去西歸浦,估計當地的官府也很難進行有效看管。”
石迪文道:“前幾天運過去的戰俘,當地官府因為無法看管,只能暫時安置到了港口附近的無人島上。我們得派點人手過去協助當地官府,以免西歸浦那邊出什麼亂子。”
海漢要從平戶藩送出好幾千人到西歸浦進行轉運,這其實已經超出了當地的接收能力,如果海漢軍不採取必要的措施,當地必然會生亂。雖說這是在朝鮮國的領土上,亂起來其實也不會給海漢造成直接損失,但海漢已經將這數千人視作了囊中之物,也不希望在轉運過程中發生變故導致最終到手的數目出現折損,所以便調遣少量部隊到西歸浦鎮守。
不過僅僅是兩個步兵連的調動,也不會影響到海漢目前在平戶島上的部署,特戰團的指揮部依然還在這裡,肯定是要等掃尾工作結束之後才會與海軍一同撤離。
許裕拙對於移民轉運的安排興趣不大,他更關心的是接下來福建水師的活動範圍和行動許可權,這關係到他的艦隊是否能在此次行動結束之前進一步消滅十八芝餘黨所掌握的武裝力量。如果能打掉那支一直躲躲藏藏的武裝艦隊,對手大概很難再依託於戰後的平戶來重新組建另一支艦隊了。
石迪文也很清楚許裕拙的意圖,所以在簡單寒暄一番之後,便帶著他去到指揮部,將東海艦隊目前所掌握的一些資訊通報給他。
“我軍目前已經對平戶以北,以東海域作了大面積的排查,但因為九州島北部海岸地形比較複雜,所以排查工作也很難說做到了毫無遺漏。我們仍然懷疑敵軍艦隊仍然在在九州北部的海岸線附近藏匿,所以我個人建議可以將這些區域作為重點排查物件。”
石迪文一邊介紹情況,一邊在地圖上向許裕拙指明這些區域。那支消失的武裝艦隊最可能藏身的地方,當然是平戶藩在九州島上的控制區,不過正如石迪文所說的那樣,這一區域的海岸線地形極為複雜,海漢軍對於近岸區域的水文狀況並不瞭解,也不敢太過於靠近海岸線活動。
許裕拙卻是暗暗決定,要將海漢軍未曾搜查乾淨的這些區域再好好過濾一遍,即便會為此承擔一些風險,在他看來也是值得的。
在東海艦隊的指揮部開完會,許裕拙回到設在港區的營地,又將水師的高階軍官集中到一起,佈置接下來的作戰任務。既然有了再次出戰的機會,許裕拙就不想再錯過,務必要找到敵軍的藏身之處。
翌日,平戶港迎來了開戰後這段時間第一艘從外地來到這裡的船隻。期間雖然也有準備進入平戶港的船,但在意識到這地方正處於戰爭狀態後,都會主動駛離這裡。而今天這艘船似乎來意有些不同,即便在平戶海峽就已經被福建水師的戰船貼近,也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最後是在戰船的監視護送之下緩緩駛入了平戶港。
“從**來的人要見我們?難道不知道這地方在打仗?”
錢天敦和石迪文正在商議撤離平戶島的時間,卻突然得到了這樣的一個訊息,都不免有些驚訝。在這個時候敢主動登門拜訪的,恐怕不會是普通人了。
雖然不太清楚對方的身份和目的,但稍後他們還是在指揮部接見了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