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應道:“小人一時糊塗,竟然忘了納稅,真是該死!這稅小人願納!該納!”
荀鵬程聽到對方竟然問起納稅之事,這個偷漏稅的罪名顯然會比裡通外國輕得多,而且還有彌補的機會。他不知道徐十七是不是打算要放自己一碼,但既然已經看到了希望,他自然不想放過了這樣的生機。如果交錢就能脫罪,那荀鵬程當然更願意保住自己的自由。那筆錢雖然數目頗大,但終究只是天上飛來的橫財,就算沒了也只當是做了一場夢而已,總歸沒有自己性命要緊。
而且徐十七說的是“納稅”而不是“追繳贓款”,荀鵬程原本的職業就是玩文字,自然能夠覺察到其中的差異——前者是合法收入,後者才是違法所得。如果是按照合法收入納稅來處理這筆錢,那就說明自己並無罪名,有望平安離開這裡了。
徐十七道:“按照我國法律,外貿收入需按兩成納稅,而你這收入未曾向有關部門報備,事後也未主動申報,所以須得再罰款一成以示懲戒,你可服氣?”
帳戶上的這筆錢一下子要去掉三成,饒是飛來橫財,也讓荀鵬程肉疼不已了,但當下既然有脫罪的機會,他也只能咬牙先把這一線生機爭取下來再說。
“服氣,服氣,這本就是小人的過失,小人甘願認罰!”荀鵬程立刻便答應下來,唯恐徐十七會反悔。
徐十七見荀鵬程答應得飛快,便知此人也是個機靈人,自己這差事倒是好辦,當下繼續說道:“此事已經涉及國家機密,若是洩漏出去,必將影響我國與馬打藍國之間的外交關係,你可知道這有多重要?”
荀鵬程連忙應道:“小人一定管好這張嘴,絕對不會對他人洩漏半句!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對,是甘願受國法嚴懲!”
徐十七道:“三亞這個地方是各國人士進入我國的主要口岸,你在三亞待著,我們肯定沒法放心,所以你繳納完稅款和罰款之後,儘快去別的地方落腳吧。我相信你有這筆錢傍身,不管到哪裡都能活得很自在了。”
荀鵬程一聽,心道這也正合我意,當下馬上應道:“小人待會便去勝利港定最近離開三亞的船班,請大人放心,近幾年內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雖然丟了一大筆錢在安全部,但當荀鵬程回到三亞市區的時候,心情卻已經變得無比輕鬆。經過這件事,他的那筆錢也算是成功洗白了,雖然因此而失去了其中三成,但能把這筆本來見不得光的錢變成了合法收入,而且經手人是海漢安全部,那他今後就徹底不用再為這檔子事情擔驚受怕了。
就算少了三成,荀鵬程的投資種植園計劃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只是原本想自己圈地建房的打算,這下大概就要縮水不少了。
荀鵬程先前定的那班船雖然誤了期,但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又定了另一班次日從三亞去海南島北邊的船。不過這艘船並不直達儋州,只到西岸的昌化港,他也只能到了昌化之後再換乘其他去儋州的船隻,或是改走陸路到儋州。
翌日上午,荀鵬程讓客棧替自己僱了一輛平板大車,將大包小包的行李一併運到了港口。他在這艘去昌化的船上定了一個單人艙室,還專門要求了船主在這趟航程期間提供最好的船上伙食和服務。雖然荀鵬程為此需要付出其他同船旅客五倍的價格,但他認為這樣的代價是值得的。既然自己已經是有錢人,而且是合法的有錢人,那就應該去過有錢人該過的生活,而無需再遮遮掩掩地擔心被人發現自己的錢來路不明。
荀鵬程所搭乘的船途中在崖城和鶯歌海各停靠了一次,兩天後便順利抵達了終點站昌化港。他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過去在報社當記者的時候,也曾寫過跟昌化有關的新聞,對這個國內最主要的鋼鐵產地也略有了解。從附近內陸的石碌鐵礦開採出的礦石每天都會透過火車源源不斷送抵此處,經過冶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