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兩百多年的時間才會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這也太坑了吧?難道我們真得逆流而上去河內走一趟?”謝春看著海岸上破落的漁村,忍不住抱怨道。
“不,我們沒法走水路去河內。”王湯姆搖搖頭否決了謝春的想法:“我們這兩艘船可不是內河船,很難在內陸那種曲曲拐拐的河道上航行。再說這裡到河內的陸上距離都有一百公里以上,河道長度恐怕得在這個距離上翻倍,從水路走基本不可能。”
走陸路顯然更不是什麼好主意,考察隊的人數有限,而駕駛這兩艘帆船至少就得留下七八個人。要以一支十來人的小隊深入陌生國度上百公里,並且還要探訪這個國家的京城,這絕對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更何況寧崎說過這個國家目前正處於南北內戰之中,像穿越眾這樣奇裝異服的傢伙去到人口稠密區,很難說會不會被當作敵對勢力看待。
雖然整支小隊都可以配備在這個時代頂尖的武器,可以說自保無虞,但他們卻不得不受制於原始的交通條件。考察隊甚至連一匹馱執行李的騾馬都沒有,要想靠人力揹著數天的補給,穿越上百公里的荒野,也不是說完全做不到,但一旦在內陸地區發生任何的意外,他們就只能靠著兩條腿逃命了,如果運氣不好,能不能回到海邊都很難說。
“還是先上岸看看吧,跟本地民眾接觸一下,才好作出進一步的判斷。”王湯姆最後還是下了決心:“就是不知道語言上能不能溝通。”
“放心吧,應該能聽懂的,越南北部本來就有很多人是跟兩廣地區一樣說白話的。”田葉友很有把握地安慰王湯姆。他在穿越前雖然因為工作原因最終沒能實現帶女朋友來越南旅遊,但相關的功課倒是做了不少。
出乎考察隊意料的是,這裡的漁民並不像當初榆林漁村那些人一樣畏懼外來的陌生人,這或許是因為北部灣這邊的沿海地區極少有海盜出沒,漁民們也沒怎麼被外來入侵者禍害過的緣故。
這些以打漁為生的百姓雖然並不識字,但他們能認得考察隊拿出來的精鹽,這可比他們自己用瓦罐煮海水熬出來的鹽精細多了,而且在品嚐之後他們發現這種鹽完全沒有自制海鹽那種刺激味蕾的苦味。自從食鹽的銷路開啟之後,執委會便意識到用這種商品來作為敲門磚簡直是無往不利,哪怕是到了產鹽區也一樣這個時代鹽場大規模生產出來的食鹽,在質量和價格上都無法與執委會的產品相抗衡。
而考察隊也很欣喜地發現,這裡的人所說的語言果然是如田葉友預計的那樣,帶著濃重的兩廣口音的白話。考察隊中倒是有好幾個能說白話的人,曾經在無數行當中折騰過的謝春也能勉強對付幾句,這樣一來,考察隊和當地漁民之間便基本沒有了溝通上的障礙。
根據考察隊所瞭解到的情況來看,這裡的漁民生活水平其實與三亞、崖州這些地方的漁民差不多,都僅僅只是達到能餬口的程度而已,經濟上也完全沒有能力去尋求醫療、教育等方面的保障。相較於崖州官府對於附近地區的管控力度,安南政權對於地方上的控制力似乎更小,在這種離京城才一兩百里的臨海地區,竟然即無治所又無駐軍,對本地的百姓完全就是放羊式的管理,這就像完全不設防的天津一樣不可思議。
按照這些移民所說,最近的人口密集區大概還要向內陸行進三四十里地,從那裡開始就有一些皇親國戚所佔有的大片土地,絕大部分都是用來種植水稻。正如考察隊所掌握的資料那樣,這片地區就是越南北部最大的產糧區。而在這裡到河內之間的廣袤沖積平原上,有數以萬計的農民在充當貴族們的佃農,為他們耕作土地,收穫糧食。
在交談中考察隊還掌握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資訊,那就是最近幾個月開始有大量的人口從南邊的順化、洞海、榮市等地逃到了附近地區。據說是因為南部的局勢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