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道:“你懷疑祈哥兒出去也是個局?”
蘇婼望著他:“如果開這個石門的人不尋常,那麼如此設想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蘇祈生性頑劣,這不是秘密,不光是蘇家本家人都知道,在莊子裡住了近三年,除近村裡的人也知道。利用他貪玩的弱點,把他引出去,然後遇到暴雨使他回不來,那麼我母親會著急出去找,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秦燁一時愣住。
蘇婼站起來:“在這個家裡,母親只剩下我和蘇祈了,不管是我還是蘇祈遇到危險,她都一定會跑出去——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人一定對我們是熟悉的!”
“但是,熟悉你們家情況的人也太多了,你父親婚後就出去,這麼多年留在家裡的時間極少,外界早有猜測,也有很多打聽內情的人,知道你母親的情況。”
“沒錯。”蘇婼點頭,“兇手還是難以鎖定,但至少已經有了一個更加能說得通的猜想了。我母親的死很可能就是一個提前設計好的預謀,蘇祈就是那個引子!”
聞風喪膽的小閻王
“但是為什麼是她?”
秦燁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母親只是個內奼女子,與外頭素無瓜葛,為何會有人設下這麼個陰謀來殺她?說句實話,我覺得有人想殺祈哥兒的理由比殺你母親的理由更充足。畢竟蘇家家大業大,而當時你父親又只有祈哥兒一個兒子。”
“是。”蘇婼點頭,“為什麼殺她,為什麼偏偏殺的是她?這個的確還需要解釋。”
說完她站了起來,看了看四面,注意力又回到石門上,說道:“吳叔去跟里長的長工喝酒,也不知道能不能探到什麼線索,伍兒屯離京城這麼近,每日來這裡路過的外人那麼多,既然里長偏偏到了那幾個掛了腰牌的人,我相信里長肯定還留意到了別的。可惜我又不能直接去找他問。”
吳勝說道:“索性小的去探探好了,里長人還不錯,小的也認識,順道看能不能探得點什麼。”
蘇婼點頭。
吳勝離去,蘇婼又看向胡魁:“我再試試把這石門開合一次。你有辦法不讓它發出聲響嗎?”
胡魁撓起後腦勺:“也不知道上點桐油能不能好些?要不小的回去拿?”
蘇婼未置可否。
這時候,忽來“噗”的一聲,黢黑的洞口外忽然亮起了光芒,一道火摺子擦亮了,映現出一道人影來,這人影高壯如鐵塔,原本高而闊的涵洞相形之下頓時變得矮了許多……
“……世子?!”
秦燁當先失聲,如同失了魂般吐出口的聲音也帶著顫!甚至他連腳步都往後退了三尺!
這個時候隨便出現一個人都夠讓人嚇一跳的了,沒想到來的還是韓陌!是京城裡從上到下聞風喪膽的小閻王!
韓陌眼角睨了眼他與蘇婼,然後板著臉抬步緩緩走進,他高大的身軀和強勁的氣勢頓時撐得寬闊的涵洞變得逼窄起來!常年的田莊裡的胡魁不曉得他是誰,見秦燁都如此害怕,也不由得往後退去。但看到蘇婼還站在原地沒動,他又立刻走上來擋在蘇婼身前:“你是誰?!……”
蘇婼沒動,韓陌也沒理他,逕直走到蘇婼身後的石門旁,嚓地抽出了手裡的長劍!
秦燁啊地一聲抱頭轉了過去!
但聽接下來又是嚓的一聲,身後卻又傳來了巨物移動的沉重的沙沙聲。
秦燁扭頭,只見那把寒光閃閃的長劍竟然插進了石門底下,而石頭在韓陌右手下竟然在緩緩關閉中。石門底部因為長劍的插入使得門與地板有了空隙,先前巨大的磨擦聲再也沒有了,僅僅傳來的沙沙聲也只有蟲鳴大小而已……
“匡!”
石門最後碰到門擋,傳來一聲悶哼。
韓陌寒涼的目光轉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