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蹤。
藉著天邊升起的月光,男人仔細觀察了下前方的樹木,硬是沒有從中看到夜千筱的身影。
“喲,找我呢?”
聲音從頭頂悠悠飄落下來。
警戒心登時提起,男人不動聲色地抬起眼。
月光明亮,視野還算清晰。
濃密的樹枝下,有月光透射下來,稀稀疏疏的光孔下,仔細辨認的話,可見到一抹躺在最粗樹枝上的身影。
看清人影,男人往後退了一步。
再抬眼,夜千筱那抹身影,便愈發明顯。
她就坐在樹枝上,背後倚靠著樹幹,手裡拿著那頂帽子,不緊不慢地在手裡晃悠著,視線閒散的往下看,與他的視線接觸時,眼底隱隱約約展露出些許笑意。
男人眉眼冷峻。
半響,沉聲問,“你在這做什麼?”
“天黑了,我打算睡一覺。”夜千筱悠悠然回答,一派慵懶模樣。
今天她確實挺累的。
昨天晚上一直在趕路,沒有休息過什麼,也是因身體習慣長時間的疲憊,所以想鍛鍊鍛鍊,原本還撐得住,但又去逛了一整天,身體就有些撐不了了。
在這裡休息會兒,反正也沒什麼關係。
她想跟蹤的人,沒有跟蹤不了的。
夜千筱摸了摸鼻子。
再者,她很想看看,這個在她身後一直跟蹤的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看了她兩眼,並沒有說話。
被跟蹤的那批人早已失去蹤跡,他需要尋找地上的痕跡,才能再次確定方向。
然——
這時,夜千筱饒有興致地朝下面看了兩眼,繼而扯起唇角笑了笑,抬手指了指一個方向,“這邊。”
男人狐疑的眯起眼。
夜千筱聳肩,卻閉上眼假寐。
掃了眼她指明的方向,再看到地上明顯的痕跡,再次證實了這裡前不久有人走過。
臉色繃得緊緊的,男人在原地停頓半響,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冷著臉離開。
聽到那離開的動靜,夜千筱掀了掀眼瞼,直至瞥見他離開的身影后,才輕輕一笑,閉眼開始休息。
夜色愈發深沉。
夜千筱卻沒有睡多久。
這個季節,這個時間,正是蚊子最多的地方,而這裡的蚊子帶著各種疾病,被咬一兩口沒有關係,但渾身都是包的話,極有可能感染一些病毒。
休息了三個小時後,夜千筱覺得自己的體力恢復的差不多後,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整理了一下衣服,夜千筱戴好帽子,繼續順著痕跡往前走。
這一走,便走了整個晚上。
在這個鮮少有人踏入的原始森林,危險的生物比比皆是,前世野外遊玩的時候就遇到過不少,在部隊的時候,不僅有過實踐經驗,還有過諸多沒有實踐過的理論經驗。
若是平時,夜千筱定然不會冒著危險在暗處行動。
但,這算是一場實戰,不得已而為之。
所以,在這種危機叢叢的地方,夜千筱只得放慢腳步,以安全為前提,慢悠悠的往前走。
縱使如此,翌日天明之際,她也趕上了那批人的進度。
遠遠的,就可以聽到他們的聲音。
鄰國的語言,正在交流些什麼,在這寂靜的叢林裡,夜千筱聽得還算是清晰。
大概是有人被毒蛇咬了,現在正在匆忙的搶救。
隔得很遠,就能看到那邊亂作一鍋粥的情況。
同時——
也發現跟他們保持著一定距離的男人。
男人遠遠的也見到了她。
卻在即將對視之前,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