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語,竟然敢詛咒我們家,有鬼是吧,我看你們兩個就是那不要命的小鬼!看我不打死你們!”老嫗左右瞧瞧,隨手抄起掃把,當頭打了下來,陳零拉著妹妹上躥下跳,不管說什麼老嫗都聽不進去。
門口的動靜將宅子主人引來,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肥頭大耳,滿臉油光,一看就很有錢,問清緣由後,擼起袖子喚狗,也要上前驅趕兩人。
陳零隻得拉著妹妹的手跑,臨走時還不忘大聲道:“別怪我危言聳聽,如果那隻鬼祟鬧得越來越兇,記得來土地廟哪裡找我!”
結果迎接他的是一塊磚頭,差點砸到腦袋。
兄妹倆狼狽地跑回土地廟,陳零唉聲嘆氣,臉上被那老嫗用掃帚劃出來幾道口子,由於跑的出了汗,火辣辣的疼。
陳一倒是沒有責怪陳零,默默撿來一些柴火,準備烤木薯。
吃飽之後,陳零躺在地上,雙手做枕,隨手揪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裡嚼著,苦澀的味道瀰漫開來,漫無目的的看著天空一朵懶散的白雲。
陳一乖乖蹲在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便有人推著木車來拉土地廟崩塌後的磚瓦,見到兄妹倆,彷彿見怪不怪,世道艱難,多少小孩兒早早沒了父母,像這種四處漂泊討飯的孩子,隨處都有,飢一頓飽一頓,雨打風吹,病死餓死甚至因為偷東西被人打死的不在少數,但依舊有許多,野草一樣頑強的活著。
很快土地廟的殘磚斷瓦就被悉數拉走,只留下一個香爐,陳零起身撿起來,放在河裡清洗乾淨,造型古樸,外面雕刻著祥雲瑞獸,裝進包裹裡面,權當念想。
那顆柳樹隨風擺動,不知為何,陳零總覺得柳樹好像比昨天更加翠綠了幾分,香火嫋嫋,如雲如蓋,縈繞在樹冠周圍。
兄妹倆無所事事,又在鎮子的街道上轉了一天,繼續尋找“商機”,只可惜一無所獲,能賺錢的活計都是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從清晨到傍晚,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以陳零如今的身子骨,還是吃不消,並且那些招工的人家看到陳零這般瘦弱的模樣,直接揮手驅趕。
很快又到了晚上,大約子時三刻,一箇中年男人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跑到土地廟處,陳零尚在盤腿修煉,陳一藉著對方手中燈籠的微光,看清他的面容,不就是那戶人家的主人嗎?以為他還要來找兩人麻煩,嚇的趕緊叫醒陳零。
陳零睜開眼睛,瞥了眼中年男人,不等他開口,淡淡地道:“怎麼,被我說中了?那鬼祟鬧的很兇?”
中年男人胡亂在臉上一抹,擦了下汗,臉色泛白,瞳孔中的恐懼無法掩飾,急切道:“你...白天說的話,可是真的?你真能驅鬼?”
陳零笑道:“你身上雖然帶著一絲鬼氣,但卻並不濃郁,若我沒有猜錯,被那鬼祟纏上的,另有其人吧?”
男人渾身一顫嚥了口唾沫,死馬當成活馬醫吧!於是說道:“小...小先生說的沒錯,是我家裡那口子...”
陳零拍拍屁股起身道:“邊走邊說。”
男人打著燈籠,身體微微彎曲,替兄妹倆照著腳下的路,開始講述起事情的經過。
“大概是前些日子,具體哪一天我也說不清了,我那婆姨一到晚上就說能聽到一個女人在門外哭,聲音悽慘嚇人,怎麼都睡不著,可家裡好幾口子人,誰也聽不到,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她生了啥病,找郎中抓了幾幅安神的藥,結果喝了還是屁用沒有,我就覺著,肯定是這些年日子好過了,那狗日的婆娘是閒得慌所以睡不著,讓她白天多活動活動,便沒再理會,然而就在昨晚上,差不多也是這個時辰,我他孃的也聽到了嗚嗚的哭聲,而且聲音就在我們床頭!”
男人說到這裡,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肥肉顫抖,臉色煞白。
“點了燈,聲音就又消失了,可是你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