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今天一樣陰沉沉的,放眼望去彷彿天地間籠罩著一層灰濛濛的霧,大概是剛剛吃過早飯的時辰,村子裡來了兩個衣著襤褸的人,一老一少,小的大概就十來歲的樣子,很瘦,面色枯黃,臉頰凹陷,好像餓了很久,老的步履蹣跚,頭上頂著幾縷稀疏的頭髮,枯草一樣隨意劈散著,眼神渾濁,目光呆滯,手裡捧著一個碗,挨家挨戶敲門要飯。
說來也奇怪,那兩人要飯並不多要,要是有人願意施捨,並不全部拿走,而是隻取一小部分,完了放在碗裡,那小的就笑著與對方道謝,吃的時候還會撒一些粉末,對著食物唸唸有詞,完了才會狼吞虎嚥的吃下去,就連碗都會舔一遍。
有些人家自己都吃不飽,所以什麼都沒給,那兩人也不勉強,行禮道謝後就去下一家。
像這種災荒之年,討飯的很多,因此村子裡見怪不怪,能給點兒就不會吝嗇。
誰知第二天,村子裡許多人就莫名其妙的生了大病,有的一病不起,有的倒沒什麼大礙,年輕的一夜之間彷彿大了許多,不是大了,而是...老了許多,趙嬸兒就是其中之一。
聽趙嬸兒說完,陳零沉著臉問道:“趙嬸兒,你有沒有脫頭髮?”
趙嬸兒連忙道:“有的有的,不知道為啥,脫了一大把頭髮。”
“那你可記得,那人捧的碗,是什麼樣子的,跟我們平日裡吃飯的碗一樣嗎?”
趙嬸兒想了想道:“不一樣,那碗很粗糙,顏色也是棕黃棕黃的,看上去很髒...”
“還記不記得他們穿的衣服?”陳零又追問道。
趙嬸兒閉著眼睛又仔細回想了一下,猛地睜開眼睛,透著一絲恐懼道:“好像...好像是壽衣!”
陳零已經完全肯定了心裡的猜測,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罵道:“膽大包天的東西!居然敢偷壽!”
趙長平連忙問道:“零娃子,啥是...偷壽啊?”
陳零咬牙道:“一種邪術,專門偷人陽壽,轉嫁到自己身上,趙嬸兒還有村裡其他人,凡是給那兩個混賬東西施捨食物的,全都被偷了壽元,嬸子陷入魂魘的主要原因就是陽壽一次性損耗太多,身體支撐不住才會如此!”
屋子裡一片安靜,所有人都被陳零這個說法驚呆了,聽過偷錢偷米,甚至偷人的,陽壽...居然也能偷?
李大福不由的感覺有些惡寒,這特麼也太嚇人了,就給了對方一點兒吃食,陽壽就被偷走了?
“陳兄弟,你不會是看錯了吧?你怎麼這麼肯定,對方就是偷了這位...額,大姐的陽壽?”
陳零道:“偷壽之人,必須身著壽衣,估計趙嬸兒當時沒有注意到,他腳上鞋也有講究,一隻正穿,一隻反穿,並且一隻是活人鞋,另一隻卻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壽鞋,意為腳踩陰陽,那碗更是邪惡無比,是用...用人頭骨所制,人頭骨準確來說是天靈骨,人活著時一身靈氣所在,能夠將偷到的陽壽全部保留下來,被偷壽之人全部轉嫁到自己身上,他撒的粉末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棺材粉,還必須是那種含冤而死,屍血浸透棺木的腐棺!”
“還有,趙嬸兒無故脫了一大把頭髮,這正是壽元大損的徵兆!”
李大福驚的張大嘴,喃喃道:“那這人不得長生不死了?”
陳零哼聲道:“長生不死?!想屁呢,這種有違天道的邪術,極損陰德,遲早會遭天譴,死無葬身之地,魂魄永墮無間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趙長平臉色煞白道:“零娃子,那你嬸兒這陽壽...還能找回來不?”
陳零嘆了口氣,搖頭道:“壽元不是別的東西,找不回來的,丟了就是丟了,只能自認倒黴,不過那個畜生既然被我碰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繼續作惡,偷完陽壽之後,肯定會找地方進行煉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