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陳鱘接電話,眼神卻看著蘇新七,看她吃悶虧的模樣勾唇一笑。
電話是鄭舒苑打來的,才一接通,她劈頭蓋臉就問:“剛才為什麼掛我電話?”
“很吵。”陳鱘答得直截了當,毫不委婉。
鄭舒苑追問:“為什麼又不回我訊息?”
“不想回。”
“你……”鄭舒苑氣悶,默了三秒,壓下了脾氣,好聲好氣地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歸隊?”
陳鱘聲音微沉,“掛了。”
“誒——等等。”鄭舒苑急了,“那件事警察局都出公告了,和你沒關係,你不用想太多,等再過一陣子,風波過去了你就回隊吧,教練還等你回來呢。”
陳鱘緘默,幾秒後兀自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新七不是那種好奇心爆棚的人,也沒有窺私慾,她沒有刻意去聽陳鱘的電話,但鄭舒苑的嗓門大,她隱約能聽到一些,沒頭沒尾的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陳鱘結束通話電話後沉默了會兒,蘇新七敏銳地覺察出他情緒的異常,面上仍是不動聲色,不過問也不安慰。
陳鱘敲了下桌面,待蘇新七看過來後才說:“出去透透氣?”
蘇新七繃著臉,用眼神回絕。
陳鱘沒強迫她,站起身,摸了下兜,不知道掏出了什麼東西,熟練地扯過蘇新七的帽子往裡一丟,也沒說什麼,揣著兜往教室外走。
蘇新七盯著他的背影有些無語,他是真把她的帽子當回收袋了,什麼東西都往裡扔。她扯過帽子,彆著腦袋,往裡摸了摸,摸出了一個半個巴掌大的海螺。
這個海螺外形還挺奇異,殼的顏色是淡紫色的,螺尾又長又細,螺身向外長了好幾個角,整體看上去像魔法杖,怪異又別緻,不是海灘上常見的那些海螺,至少她以前沒見過這樣的,也不知道陳鱘是在哪撿到的。
蘇新七抿了抿嘴,有些中意這個小玩意,她握起手,看向走廊,陳鱘趴在欄杆上,雖然看不到正面,但她猜他在抽菸。
沒多久,陳沅回來了,她去了學校小賣鋪,再回到教室,看到蘇新七醒了,她很是心虛,舉了舉手中的薯片,解釋道:“我去買吃了的。”
她坐回位置,把薯片往蘇新七懷裡一塞,“給你。”
蘇新七看她一副過意不去的模樣,也沒有出言責怪,只是說了句:“以後別聽他的話。”
“哦。”陳沅摸摸鼻子,覷了蘇新七一眼,看到她的確沒在生氣才算鬆口氣。
臨上課前,教室裡陸陸續續地來了人,直到上課鈴響,班上人也沒來齊全,吳鋒宇逃學了,後排和他交好的男生都沒來,班上人私底下都在說吳鋒宇一定是輸了比賽,覺得丟人,沒臉來學校。
第一節 生物課,老師上課看到後排空空也沒說什麼,逃學這種事他早已司空見慣,給二班班主任打了個電話就算了事。
高三最後一學期就是不斷地刷題講題,下午第一節 課正是最犯困的時候,老師在上面講題,學生在底下昏昏欲睡,只有在講到染色體、遺傳之類的和“性”有關聯的題目時,男生們會怪笑著起鬨,這時班上才有點活氣。
生物課下課,蘇新七去理科一班,看到李祉舟正和新來的物理老師馮贇在講臺前說話,她沒進去打擾,在走廊上站著,等了會兒,身邊站了人,她以為是李祉舟,轉過頭就說:“新老師——”
陳鱘背過身,雙手往後架在欄杆上撐著,扭頭看她,“新老師怎麼了?”
蘇新七擰眉,回過頭往一班教室看了眼,李祉舟還在裡面和馮贇說話。
陳鱘跟著她往教室裡看了眼,隨口問道:“島上有網咖?”
蘇新七睇他一眼,“嗯。”
“晚自習上嗎?”陳鱘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