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和漁排之間有一米左右的間隙,鄭舒苑因為暈船腿軟,不敢獨自下船,可憐兮兮地看向陳鱘,叫了他一聲。
陳鱘餘光看向蘇新七,她並不看他,而是盯著船身的塗鴉眉頭不展。
“陳鱘。”鄭舒苑又喊了一遍。
陳鱘走過去,衝她招手,“跳過來。”
“掉海里了怎麼辦?”
“淹不死你。”
鄭舒苑撇嘴,磨磨蹭蹭才用最後一點力氣跳下船,她的落腳點正好在漁排浮木的邊緣,腳一滑就要掉下去,陳鱘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把她往後方帶了兩步。
“嚇死我了。”鄭舒苑順勢倚進陳鱘懷裡,回頭心有餘悸道。
“站好。”
陳鱘把人從懷裡推開,下意識看向蘇新七,這回她倒是看過來了,只不過看的不是他。
蘇新七見鄭舒苑病懨懨的,指了指自己剛才坐著看夕陽的凳子說:“坐下休息下吧,”
鄭舒苑的確有點站不住,拖著步子走過去坐下,緩了會兒才看向蘇新七問:“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二叔的漁排。”蘇新七語氣淡淡。
“你家親戚還挺多。”鄭舒苑嘟囔了句,爾後眼睛四下打量漁排的房子,好奇又帶點嫌棄,“這種房子真的能住人嗎?”
陳鱘乜她,“閉嘴會死是不是?”
他語氣警告,鄭舒苑瞪他一眼,閉了嘴。
這時蘇二叔從房裡出來,拿著一盒藥說:“找著了,備用的都沒拆過,我剛看了下,沒過期。”
陳鱘把藥丟給鄭舒苑,又把手上的礦泉水遞過去。
鄭舒苑掃了眼說明書,掰了顆藥就水吞下。
蘇二叔看她眼生,加上會暈船,遂笑著說:“小姑娘島外的吧。”
“哦,我來找陳鱘的。”
“我猜就是小鱘的朋友。”蘇二叔語氣自然,熱情大方地說:“遠來就是客,我們沙島人別的不說,待客還是很友好的。”
“你們都還沒吃飯吧?”蘇二叔拍拍陳鱘的肩,舉手做了個喝酒的動作,笑著問:“怎麼樣,晚上留叔這吃飯?”
一個女孩大老遠跑來僻遠的孤島上找一個男孩,兩人的關係似乎不言而喻,但蘇二叔沒多問,沒調侃,對陳鱘的態度也沒變,雖然他之前說要他入贅,那也只是玩笑之語,他一個長輩,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些不著調的話讓幾個小輩不自在。
蘇新七看二叔這樣就知道他愛熱鬧自來熟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察覺到陳鱘的目光,故意不去看他,心裡正想著要怎麼勸回二叔,鄭舒苑卻先開口了。
“不行,陳鱘今天過生日,不能隨便應付。”
蘇二叔看向陳鱘,“今天你生日?”
陳鱘不大所謂地點了下頭。
這下連蘇新七都有些訝異。
“那就更得留下來吃頓飯了,叔給你做頓慶生宴,保證不應付,我的手藝你是嘗過的,怎麼樣,還是你有別的安排?”蘇二叔問。
陳鱘看向蘇新七,沒什麼遲疑就回道:“沒有。”
聽到他這麼說,還在船上的吳鋒宇一臉苦笑,他叫了人,本來定好晚上去島上的ktv幫陳鱘慶生的,沒成想半路殺出個“七公主”,他們這些兄弟瞬間完敗。
“那就這麼定了。”蘇二叔興致很高,像是自己過生日一樣,他朝蘇新七看去,“小七你也留下,船上的,大的小的都下來,一起。”
到這份上了,蘇新七回去無船,只好被動留下,她看向陳鱘,一回頭目光與他的撞個正著。
陳鱘見她看過來,心情頗好地勾了下唇。
吳家的師傅下了錨從船上下來,他和蘇二叔認識,兩個大人主動擔任主廚的職位,看他們那磨刀霍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