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少,事越大,他不由正視起這頓晚餐來。
“你現在能喝酒嗎?”蘇父問。
蘇新七正要開口,陳鱘先聲道:“可以。”
“白的不行吧?”
“可以喝一點。”陳鱘知道男人之間有些事只能就著酒談,越烈越好,所以應得很爽快。
“行,我們就喝一點。”蘇父拍板,轉身去取酒。
蘇新七忍不住蹙眉,拉了下陳鱘,他回頭低聲說:“我有分寸。”
她抿了下唇,把目光投向自家母親,希望她能勸勸父親,“媽媽。”
蘇母笑著說:“難得有機會,就讓小鱘陪你爸喝兩杯吧。”
“……”蘇新七無法,只好叮囑陳鱘,“別喝多了。”
“嗯。”
“小七,別愣著了,快讓人小鱘坐下。”蘇母招呼他們坐下,蘇父拿了酒,破天荒沒坐在寶貝女兒身邊,而是在陳鱘身邊落座。
他給陳鱘倒酒,才倒了幾滴,蘇新七就緊張地說:“夠了夠了。”
“杯底都沒滿呢。”蘇父抬眼,語氣帶怨,像是失了寵的老小孩,“這都還沒嫁出去呢就這麼護著。”
蘇新七臉一熱,咳了聲解釋道:“他不能多喝。”
“知道,你爸爸我有分寸。”蘇父給陳鱘到了小半杯,拍了下他的肩,說:“空腹不喝酒,先吃點東西,你阿姨特意做的。”
蘇新七拿起筷子,夾了個魚餃放進陳鱘碗裡,她察覺到老父親的目光,笑了下,又夾了一個放進父親的碗裡,“爸爸,你也吃。”
“哼。”蘇父還很傲嬌。
陳鱘看到他們父女之間的互動,忍俊不禁,笑了下。
這頓飯一開始吃得還算和氣,蘇父蘇母問了陳鱘一些問題,基本上都是關於泳隊的,陳鱘有一說一,倒還應付得過來。
蘇父一直沒有舉杯,陳鱘心裡清楚,這頓飯還沒進入正題。
就這麼有一聊沒一聊地吃了半小時,蘇父見蘇新七放下碗,給蘇母遞了個眼神,蘇母立刻開口問:“吃飽了嗎?吃飽了跟媽媽出去走走,消消食。”
“……”蘇新七看了眼自家母親,又看向自家父親,嘆口氣說:“您二位是不是太明顯了,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嗎?”
蘇母拉過蘇新七的手,“既然知道,就聽話,跟媽媽散步去。”
蘇新七看向陳鱘,他衝她笑了笑,似是安撫道:“沒事,去吧。”
蘇新七還坐著,又看向自家父親。
蘇父豎眉,“你爸爸只會打漁不會吃人。”
蘇新七知道父親今晚不和陳鱘談一談是不會罷休的,她忖了下,只好無奈妥協,不放心地說:“那你不許灌他酒。”
她又看向陳鱘,肅然道:“你也不許多喝。”
陳鱘笑著點頭,“我有……我和叔叔都有分寸。”
蘇母拉起蘇新七,“走吧,男人喝酒最沒意思了,和媽媽一起看人跳舞去。”
蘇新七就這麼一步三回頭地被拉離了餐桌,離開了家。
“這小七,還怕我把你揍一頓不成?”蘇父說。
陳鱘挑了下眉,心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喝點?”蘇父舉杯。
陳鱘拿起杯子和蘇父碰一下。
蘇父一口悶了杯中的酒,咧了下嘴說:“你不能喝多,意思下就行了。”
陳鱘掂量了下這句話的意思,仰頭也把杯裡的酒喝盡,白酒烈,嚥下去後他感覺像是嚥了一個火球,從喉嚨一直燒到胃,放下杯後,他只是微微皺了下眉。
蘇父見他這麼爽快,眼神多了幾分讚許,他給自已滿上,又給陳鱘倒了小半杯。
兩人一時無話,就這麼靜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