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兒笑著,“給二奶奶兩隻雞,還要啥錢。”
方荻花:“該多少就多少。”
大家都忙李嬸兒也不閒話就走了。
方荻花看了一眼蹲在地上開心數菜苗菜種的林姝,心裡嘆口氣,男人沒了她也難受,找點事兒幹總比躺炕上半死不活的強。
她根據經驗得知那些心眼細的人受了大刺激是容易瘋掉的,幾乎哪個村都有這樣的人,尤其三媳婦比人家更敏感,話不跟她說清楚她就往壞裡想。
還記得三兒媳剛嫁過來的時候,那天撈洗麥子,有雞在這裡偷吃,還有狗追著鴨子過來搗亂拉屎,方荻花生氣就打狗罵雞的,結果三兒媳躲著抹淚兒半天,最後一問,她以為婆婆罵她呢!
真是……
不過現在瞅著不一樣了?
雖不說眉開眼笑吧卻也眉頭舒展,眼裡帶光,半點不見悲傷的樣子,更不見從前的軟弱退縮。
以前你看她一眼,她都不敢和你對視,怕你目光咬人似的立刻躲開。
現在你看她,她就敢平靜地和你對視,眼仁兒烏黑,靜靜地好像藏著什麼。
總之方荻花感覺很明顯,三兒媳哪哪兒都不一樣了。
飯做得更好吃更講究,人也更開朗,手腳還麻利起來,而且開始關心家裡吃喝,竟然主動要求種菜。
她對孩子也不一樣了,以前她對孩子一味地順著,根本不會教孩子,現在聽她和倆孩子相處卻能說出文化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