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是紹棠媳婦兒?給她沒臉?不是她自己給自己沒臉嗎?”
金瓶兒?臉一沉,倒是知道這?事兒?不賴林姝,雖然心裡略有點埋怨林姝不給面?子,卻更怪老二媳婦兒?,沉臉訓道:“咋滴,你大嫂鬧沒臉,你就在?一旁幸災樂禍?不知道過去打個圓場?有你這?樣的家人嗎?”
順妮兒?沒想到婆婆不去罵大嫂反而罵自己,登時又委屈又寒心。
婆婆偏心大房吃喝就算了,這?是非不分是啥道理?
她道:“反正我告訴你了,大嫂可還欠人家錢呢,娘你看著?辦吧。”
金瓶兒?又抱怨,“你不是有錢,咋不替你大嫂給了?”
順妮兒?也?懶得說給了但是林姝不要的話,那樣婆婆估計又得管自己要錢給大嫂填窟窿。
她道:“我沒錢。”
說完就進?屋吃飯去。
金瓶兒?就去管趙芹要錢,訓了她兩句,“眼皮子淺的東西,敢跑二奶奶家去丟人現眼。”
趙芹登時就不樂意了,“娘,我哪裡不對了?爹給他家當牛做馬的,就那麼……”
“閉嘴!”金瓶兒?聽著?老頭?子的腳步從外面?進?來?,趕緊喝止趙芹。
但是許老蔫兒?聽力好使?,已經聽見,他揹著?手大步走到堂屋門口,眼神沉沉地?盯著?趙芹和金瓶兒?,“我這?條命是二爺救的,我只是幹了一點幫工的活兒?,二爺就給我房子住,給我吃飽飯!你說我當牛做馬?你見過當牛做馬啥樣沒?這?個季節,剛開春兒?,赤著?腳去地?裡用肩膀拉犁鏵,那肩膀成天?是爛的,賺的那兩捧米自己都吃不飽,還得拿回來?養老婆孩子。這?些年,我餓著?你們了?”
許老蔫兒?向來?不愛說話,今兒?卻氣得長篇大論起來?。
許老蔫兒?瞅著?金瓶兒?,“拿錢,讓她自個兒?送過去,給二奶奶賠不是。”
秘密
趙芹一聽公爹發火嚇得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 心裡卻不服氣,她是不可?能出錢的。
金瓶兒忙道:“其實也沒啥事兒,二奶奶都不知?道呢, 是紹棠媳婦兒年輕……”
“咋?你們又賴上紹棠媳婦兒了?”許老蔫兒更炸了, 二爺夫妻、大隊幹部、公社縣委啥的幹部都對紹棠媳婦尊重有加,咋顯擺你們了?
趙芹被他訓得眼淚吧嗒吧嗒, 心裡越發不服氣。
正好許大柱從外面?回來,趙芹看到自己?男人如同看到了救兵,立刻撲上去, 拉著他的衣服委屈地直抹淚兒。
許大柱瞅著他爹黑著臉罵他媳婦兒和娘,登時不高興了,“爹, 你幹嘛跟自家人吹鬍子瞪眼的?”
不用問?他都知?道指定是跟陸家有關。
他爹都魔怔了, 陸家是親人,自家是撿來的, 不許自家人說?陸家一句不好。
許老蔫兒瞪了他一眼, “好好管管你媳婦兒。”
他氣呼呼地進屋, 揣了倆窩頭就走了,也不在家吃飯。
許二柱和順妮兒也趕緊吃了去上工。
待他們一走,趙芹趴在許大柱身上委屈地裡哭開了, “大柱啊, 這是咋滴啊,為那麼兩?只兔子至於嗎?咋就不能容我呀?”她往男人身上抹淚兒,卻說?最不滿的事兒, “就二房是親生?的兒子和媳婦, 咱倆是撿來的唄?制香廠的工作可?著他們兩?口子去,憑啥不讓我們去啊?”
這話戳了金瓶兒的神經?, 她登時臉色變了。
許大柱的確不是許老蔫兒的兒子,而是她前面?男人——那個被槍斃地主解耀祖的遺腹子。
難道、老蔫兒知?道了?
金瓶兒原本是解家官莊解大地主解耀祖的第八房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