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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紹材瞪了她一眼,“不是剛餵過了?等晚上再喂。”
趙美鳳:“那麼多豬,我得提前攪拌豬食,晚了不趕趟兒。”
陸長福:“爹,後屯有人叫我去劁豬,正好把劁下來那玩意兒拿回來給你做下酒菜,等我爺回村之前我肯定會回來了。”
陸長福當初先是被陸紹棠嚇破膽,後來被支書趕鴨子上架逼著學東西,摸爬滾打地沒少吃苦頭?,倒是也?算學出來。
現在幫忙劁豬、騸羊啥的都很熟練,幾?無失手。
他給人劁豬,人家要麼管飯要麼給幾?毛錢,這?個錢他和大隊四六分,他六大隊四,他可樂意幹呢。
這?可是實打實的錢。
趙美鳳扯下大紅花一起掛在陸紹材身上,拉著兒子就跑了。
現在她在大隊養豬場餵豬,那叫一個兢兢業業,因為大隊給她十?個工分!
那是壯勞力的滿工分,只?有陸二?哥那種人才能拿到。
現在她餵豬就可以拿到,她怎麼能不好好喂?
再說了,滿村的眼睛都盯著她呢,要是不好好餵豬、打掃豬圈啥的,誰都能指責她舉報她。
她可不敢偷懶。
一開始她也?嫌棄豬圈臭,不想去的,但是能有什麼辦法?
首都那邊給錢越來越少,陸紹材三天兩頭?在家裡挺屍不上工賺錢,難道一家子喝西北風啊?
當初她是衝著陸紹材是首長家二?代才勾搭他的,想著嫁給他就能跟著吃香喝辣的,哪裡知道會被髮配鄉下啊?
想起來都是恨。
可女人的忍耐力是很大的,即便恨她也?不會像陸紹材那樣破罐子破摔不幹活兒,還是得想辦法吃得好點,過得舒服點不是?
要是像以前那樣啥也?不幹,那別說吃好,就連吃飽也?別指望。
現在她和陸長福都賺滿工分,還能有點錢入手,過得就很舒服。
很快陸金玲也?等不了。
太?熱了!
快到夏至節了,氣溫越來越高,日頭?也?火辣辣的。
為了能讓爺爺一眼就看到他們,爹特意站在視野開闊的地方,沒有樹蔭遮擋實在是暴曬。
受不了!
陸金玲一走,小弟陸長壽也?溜了。
最?後就只?剩下陸紹材孤零零地戴著五朵大紅花,披著一堆紅布站在烈日底下,高溫炙烤著紅布,光線折射到他身上,曬得他直接變成一塊望父石。
沒多久他就渾身溼淋淋的都是臭汗,頭?發一縷一縷的,鬢角上的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淌。
他眼前有些模糊,彷彿看到有吉普車從空氣扭曲的天邊開過來,然後眼前發黑,咕咚一頭?栽倒在地。
村口那些等著看陸大伯的老婆子老頭?子們看到陸紹材一頭?栽倒在地,個個唬得叫起來,
“呀,前會計暈倒了。”
“中暑了吧,快,快掐人中。”
“快去找陸大夫!”
騎車巡邏檢查各生產隊麥收尾聲、撿麥穗以及耕地情況的支書恰好路過,嫌晦氣地皺眉。
陸紹材披掛一身紅,自以為非常喜慶,在他看來就跟跳樑小醜差不多。
一把年紀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一點都不穩重?,真是丟人!
不怪首長把他發配鄉下,留在京裡還不定惹什麼笑?話呢。
於?是等下午陸紹棠開車抵達陸家莊村口的時候就見陸老爹和方荻花帶著全家人在村口迎接陸大伯,卻獨獨不見陸紹棠和趙美鳳。
陸紹棠觀察敏銳,也?只?是瞥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嚴萍卻忍不住跟陸大伯嘀咕,“咋不見老大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