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她。”
盼盼:“娘,我也要賺錢,給你買大皮鞋新衣服。”
林姝心裡暖暖的,這倆神仙崽崽,真是讓她做夢都笑醒啊。
這躺贏的人生啊,真是舒坦悠哉!
睡到半夜,林姝突然被一股子嗆人的味道驚醒,嚇得一骨碌爬起來,“起火了!”
她一胳膊一個夾著盼盼和甜甜就想往外跑,卻被人大力摁住肩頭。
“有……”卻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有賊!!!!
貓在炕前鬼鬼祟祟偷摸燒紙的方荻花小聲道:“我!別喊!”
林姝:“???”
婆婆,你想幹啥!!
信念
方荻花原本正沉浸在一個忘我的虛幻的世界裡,心情是悲傷中混雜著無限希望,這會兒被林姝一打岔她都懵了。
該怎麼給兒媳婦解釋自己躲她炕頭燒紙?
林姝拍拍盼盼和甜甜安慰倆孩子,讓他們繼續睡,摸索著火柴點了燈窩裡的小油燈。
燈光亮起,立刻將方荻花高大沉默的身影映在牆壁上,也照著她紅腫的眼睛。
林姝瞬間理解,她應該是為了陸紹棠。
哎,這個堅強的女人,白天忙著下地幹活,除了神情比往日嚴肅沉默看不出多少悲傷,可一到夜裡她就被傷痛攫住,從一個強硬的女人變成柔軟的母親。
林姝的心也柔軟起來。
她能體會方荻花的心情。
不過祭奠陸紹棠不是應該去給他立衣冠冢嗎?
為什麼在她和孩子炕頭燒紙?
這是什麼習俗?
方荻花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說,這事兒得回到兩天前呢。
本來兒子生死未卜老兩口就悲痛難當,眼瞅著兒媳婦又精神不正常,可真是雪上加霜。
老兩口抱頭壓抑地哭了一場發洩悲傷情緒,哭完又商量怎麼辦。
偷偷找神婆算算還是請祖宗保佑?
最後他們覺得還是不要找神婆。
給林姝看,容易惹眼,被有心人拿來生事兒。
給兒子算,不管結果如何都揪心。
算著會回來,回來則罷,如果不能回來,那他們又失望又怨恨,算著不回來,那當場就得絕望。
還不如不算,這樣心裡一直懷著希望。
於是他們就商量給祖宗和爹孃燒紙上供,請求祖宗保佑。
破四舊以後,原則上是不過封建年不祭拜祖先的,不過鄉下人沒文化,不搞這運動那運動的,你不讓他過封建年不讓他祭拜祖先,那怎可能?
就大隊書記、大隊長他們也得祭拜祖先呀,一年不拜就怕祖宗託夢罵他個狗血噴頭呢。
所以鄉下根本就沒停過,當然要低調,要在清明、端午、七月半、寒衣節、冬至、除夕等大家都祭祖的時候去,不能單獨行動。
黃表紙是讓西頭許老蔫兒家偷摸幫忙買的。
老蔫兒是他家的老夥計,逃難來的,沒爹沒孃,比陸老爹大幾歲,當初還是半大孩子的陸老爹收留了他。
解放後老蔫兒娶了組織分配的大地主家的漂亮小老婆,如今也是兒孫滿堂的。
老蔫兒和別的老夥計不一樣,他對陸二爺是死心塌地的忠心,當初土窯鍊鋼鐵的時候他怕二爺幹不慣那等粗活兒,非要二爺和他一個窯,他替二爺幹活兒,不過被陸老爹拒絕了。
這樣特殊的關係,加上老蔫兒忠厚嘴嚴,讓他幫忙買黃表紙當然沒問題。
前兩天方荻花用大筐子帶回來的鼓囊囊的破麻袋裡面裝的就是黃表紙,她藏屋裡呢。
今晚方荻花看林姝還是不對勁,等大家都睡著以後就和老頭子商量怎麼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