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聲音從黑氣中飄出,“哎!”李愛軍連忙停下磕頭,答應一句,取出一張黃符,雙手捧著,那股黑氣好像十分急切,見著符紙,立刻化為一道黑光就射進了符內。
“起號,掘墳!”李愛軍像是捧著剛出生的狗娃一樣,將符紙疊好,貼身裝著,大喝一聲,李愛民知道該自己上場了,取下別在腰上的嗩吶,吹了一段長號。
長號一變,接著又是喪樂,眾人立馬開始掘墳。
月光清冷,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夜裡八點,由於是新墳,土壤蓬鬆,並不緊實,加上埋的也不深,幾乎只是一根菸的功夫,一卷破破爛爛的席子就出現在眼前,席子被紅線七橫八豎地捆著,紅線交叉處還貼著一張符,應該就是王半仙畫的,看見這符,李愛軍知道,這下絕對錯不了,女屍正好就是他們要找的物件。
眾人趕停下動作,李愛軍又拜了拜,說了句‘得罪了’,然後跳下墳坑,深吸一口氣,強行穩住顫抖的手臂,撕掉符咒,扯斷紅線,揭開了草蓆。
藉著月色,一張絕美的臉蛋映入眼簾,吹彈可破的面板除了蒼白如紙外,簡直一點都不像山溝裡的女子,身段婀娜,凹凸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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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都不沒有生出一點垂涎之意,因為女屍一雙渾濁的眼睛圓圓睜大,跟死魚一般無二,表情猙獰可怖,四肢呈現出不規則的扭曲,如同擇人慾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死氣。
“啊!”
草蓆剛掀開,一聲震耳欲聾的淒厲慘叫傳遍四野,轟隆隆順著山谷傳出老遠,回聲半天還在繼續。
李愛軍畢竟是個普通人,恐懼瞬間從心底冒了出來,嚇得連滾帶爬躲到墳坑角落,撲通一聲跪下磕頭。
墳坑外面的五人同樣駭然,倒吸了一口涼氣,跟著跪下。
過了有十來分鐘,李愛軍強自壓下內心恐懼,黑著一張臉悄悄瞅了一眼女屍,卻見女屍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腳和表情已經恢復如常,安祥的躺著,眼睛卻依然沒有閉上。
李愛軍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頭腦一片空白,手腳不聽使喚地劇烈抽搐著,但一想到狗娃,頓時一股子狠勁滋生,咬咬牙,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穩定心神,然後慢慢靠近女屍。
“秀娟...叔接你回家!”
女屍好像聽到這個走投無路漢子的呼喚,嘴角悄然浮現出一抹詭魅的笑容,緩緩閉上了雙眼。
李愛軍見狀長長舒了口氣,對墳坑外的幾人道:“哥幾個,成了...”
用自己帶來的草蓆重新裹好女屍,李愛軍又拿出一副白草紙剪成的“囍”字貼在草蓆上面,然後往背上一背,爬了出來。
李愛民鼓足腮幫子使勁吹著嗩吶,曲子卻是一首喪樂,一首喜樂來回吹,顯得十分怪異,其實這也不難理解,請陰主,其實和娶親差不多,自然要奏喜樂,但請的卻是死人,哀樂也是必須有的。
李大壯照舊走在最前面,手裡扛著一杆招魂幡不停揮舞,劇烈的北風吹得招魂幡揚起老長,鬼手一樣,王建國邊走邊撒著紙錢和白紙折成的白花,李二牛手裡握著一隻鈴鐺搖著,李解放則負責喊“秀娟...跟叔回家...”最後面才是揹著屍體的李愛軍。
一串銀鈴般的少女笑聲得意而又陰冷,隨著隊伍一直向前,山風嗚咽,如同厲鬼悲號,伴隨著淅淅索索的腳步聲,更加為這不尋常的夜晚增添了一份滲人的氛圍。
得虧是這破山溝溝裡晚上除了尋食的野獸外沒有生人,否則看到這一幕估計直接能嚇得魂兒都飛了。
啊嗚,啊嗚,啊嗚...
嘎嘎嘎...
剛剛下了野雞崖子,爬上山坡,身後便同時響起了狼群的長嘯和烏鴉的怪叫,聲音急促,又夾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