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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雲景看了一眼他臉上洋溢著的燦爛笑容,開口道:“李公子既然識得路,想必回去也不會迷路。”
“景兒又想趕我了。”李程昱收起笑容,正色道:“我這要是不陪在你身側,就怕你一會迷路了無人給你指路。到時候別說你要救人,就是自救都有些困難吧。”
“不勞操心。”穆雲景只冷冷說道。
橋頭村村中各家瓦房正冉冉冒著白煙,此時已是響午時刻,村子裡家家戶戶院門緊閉,路上不見一人蹤跡。
幾隻土狗萎靡的趴在村頭的大樹下,耷拉著腦袋的土狗睜著一雙渾濁的眼,不時有蒼蠅嗡嗡的飛來飛去。
不遠處有一青年往水井裡扔下一隻木桶,不一會打上來一桶乾淨的井水。他埋頭大口喝了起來,清涼的井水潤了乾涸的嗓子,讓他恢復些許精神。
看著剩下的大半桶水,他又撩起衣袖,往裸露出來的手臂上潑了點井水。冰涼刺激著他稍稍抖了抖身體,直到水桶裡的水被他用完,他又重新打了一桶滿滿的井水。
剛將水桶拎進院子,屋裡就走出來一中年男人。
“爹,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將水桶放下,陳靖上前頗為緊張的一把扶住陳鳴,讓他在一根凳子上坐下。
“我沒事,倒是你手上的傷口怎麼樣了?”
陳鳴安撫性的拍了拍他,又不太放心的撩起陳靖的衣袖,看著他那手臂上又冒出來的幾個新水泡,陳鳴深深嘆了口氣。
“不礙事。”陳靖不在意的放下袖子,“ 我剛剛用水清洗了一下,並不癢。”
“就算癢你也不能抓,切記切記。”陳鳴抓著他的手握得緊緊的,雙眸中帶著深深的自責,嘆息著說:“唉,我就不該讓你來送藥材,要不然你也不會被感染了這病。”
“爹,你別自責,這些都是兒子該做的。”陳靖安慰道,“倒是你自己該多保重身體,爹你坐會,我去給你煎藥。”
“不用。”陳鳴一把拉住要去廚房的陳靖,“你喬嬸已經在煎了,還有你,一會也得繼續喝藥。”
“可是藥材不是不夠用了嗎?”陳靖遲疑道,“我這傷不嚴重,還是先緊著其他人吧。”
“村子裡的人要治,你這傷也要治。”陳鳴繃著臉正色道。
“我這傷真不打緊,爹你不是讓人回去傳信了嘛,相信很快就有醫館的人送藥材過來,到時候我再吃藥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