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做戲的樣子。
“可能也因為,每到這個時候,就難免剋制不住自己,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吧。”範尹橋說著,勉強地笑了笑,“人對於黑暗總有本能的恐懼,更何況我這樣的凡人呢。”
“今天確實太晚了。”雲景道,“要我送你嗎?”
“不、不用了吧,我們只是同學而已。”範尹橋尷尬地笑了一下,“要不這樣,你陪我走過校門口這段路,到那邊方便打車的路口,可以嗎?”
“好。”
兩人沒再多言,一路沉默地並肩走著,很快走出校園。
隨著學生晚自習下課走得乾淨,校外那些街邊店面也紛紛關門,原本挺繁華的街道,瞬間冷清下來。
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中,不乏計程車,但大多車上有人,沿著校門口兩邊的路走出,不論往那邊走,都能走向更加寬敞的街道,那邊車流也更大。
走著走著,範尹橋的腳步逐漸變得緩慢,雲景剛想也放慢腳步等一等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凝神望向四周,面上卻依然一副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
“你一定很奇怪,我家明明那麼有錢,為什麼上下課還要打車,不派個司機接送我回去什麼的。”範尹橋突然道。
雲景保持著原樣,沉默地聽著。
範尹橋自顧自地道:“其實我家小時候也窮過的,我爸爸從村子裡出來的,他們那一代人,都經歷過動盪的時間,從小生活條件比我們艱苦多了,我爸當年從村子裡出來的時候,連馬桶都沒見過,聽說誰家有馬桶,還特地跑去圍觀,結果被人胖揍一頓。
“從那時起,我爸就發誓,要活出人樣來,當個城裡人,當個人上人,後來也證實他成功了,他還打了個金馬桶放在家裡,被我和我哥哥們鄙視死了,哈哈哈哈,我媽就說受不了我爸這些暴發戶審美,才和他離婚的……”
說著說著,範尹橋雖然在笑,臉上的神情卻越來越哀傷:“我也對自己發誓,一定要找到兇手,並且活出人樣來,我過的越暢快,對方才越痛苦,我一定要長命百歲,代替我的哥哥活下去,過得比所有人都好。”
範尹橋說著,抬頭見迎面有路人走過來,雲景又背對著他走著,他趕緊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對雲景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不是太可笑了,其實這些話我是第一次說,當然,這些都是我內心的真實——”
範尹橋話說到一半,迎面走來的路人與範尹橋擦肩而過,說時遲那時快,路人在即將從範尹橋身邊走過的那一瞬間,竟然突然伸出手勾住範尹橋的脖子!
利刃的鋒光在黑夜中一閃而過,範尹橋身不由己地被“路人”挾持在懷中,眼看就要被當場割喉,忽然,“叮”地一聲,划向範尹橋脖子的刀像是撞到了什麼似的,強行朝另一個方向扭轉,雖然還因為慣性穿過範尹橋的身體,但只刺在了他的校服上。
“撕拉——”隨著範尹橋的校服布料被匕首劃破,雲景也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就拉住範尹橋的身體,將他往兇手的後方一推。
範尹橋身高一米七多,雖然不算魁梧,但好歹也是個快二十歲的男性,原本“路人”拽著他就比較吃力,現在他整個人被雲景一推,雲景的力道再加上範尹橋本身的體重,那“路人”頓時沒辦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扣住範尹橋。
“路人”反應也極為速度,確認自己割喉失敗後,第一反應就是放手,任由範尹橋倒地,然後手持匕首,刀鋒快速轉了個方向,直接朝雲景的眼睛刺來!
若是旁人,不論多膽大心細,刀鋒利刃朝著雙眼刺來,第一反應都會是側身躲避。
然而云景偏偏一動不動,眼看著路人的匕首尖端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即將要刺上的時候,雲景剛打算出手,“路人”卻是率先改了方向。
刀鋒穿過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