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恩這個混蛋給了他生命,他只覺得眼前的傢伙,是個十足礙眼的惡人。
兩父子沉默對視。
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終於,尖銳的箭頭,稍稍從安德烈身軀挪開,在南宮猙沉著的呼吸裡,瞄準了百米遠的目標。
關於獵場的規則,在他腦海無比清晰。
一切活物都是你的獵物。
它們奔跑在冰雪之中,擁有銳利的爪牙。
必須一擊即中,一箭斃命。否則,死的就會是你。
繃緊的箭矢脫手而出,南宮猙眨眼之間,箭頭正中靶心!
中了!葉振南看到老大的箭射中紅心,興奮得比自己中靶還要高興。
安德烈作為他們的指導老師,見到這完美的一箭,也不過是嗤笑一聲。
死物罷了。
南宮猙收起弓箭,微微上揚視線,見到了安德烈囂張傲慢的臉。
他終於懂了,為什麼虞衡經常笑著看他,折磨他,喜歡看他痛哭流涕。
因為,他見到安德烈這種傢伙,也只想勾起笑容。
小朋友的笑容親切善良,話語卻包含惡意,你腳都瘸了,還這麼囂張的嗎?
這位南宮猙的親生父親,眼眸盡是詫異。
他聲音低沉的說道: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哦。南宮猙眼眸深邃,毫不示弱,但是現在有了,你生氣也沒有用。
因為趙騁懷在,南宮猙的底氣就在。
來自西伯利亞的安德烈君主,對壞哥哥的畏懼、害怕,南宮猙看得一清二楚。
平時他撐著柺杖路過壞哥哥身邊,右腳都會不由自主一抖。
這麼廢物的傢伙,南宮猙才不承認他是自己的父親。
他只有一個父親。
雖然魔鬼了一點,但是比安德烈像人多了!
南宮猙和安德烈的不合,連葉振南都能感受到。
小朋友學會了保持沉默,不去問什麼你為什麼討厭教官這種蠢話,默默站在老大這邊,對安德烈冷眼敵視。
兩個小朋友對安德烈一點示好的意思都沒有,安德烈完全不介意。
他甚至對南宮猙的桀驁不馴,感到滿意。
從他發現那封葉尼塞語寫成的《戰書》,心裡就在默默衡量南宮猙與自己的相似之處。
他們有著相同的氣勢、相同的傲慢、相同的藍色眼睛。
如果不是趙騁懷瘋子一般打斷了他的右腳,他很願意與南宮猙現場來一次比試。
短短几天,南宮猙學會的弓術、騎術、劍術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安德烈的兒子,就該這麼冷漠傲慢,受到所有人的仰望。
一天的訓練告一段落,他們慢慢往休息區走去。
安德烈撐著手杖,準備回到他的度假別墅。
剛走幾步,就聽見了南宮猙奶聲奶氣的呼喊。
爸爸!
安德烈下意識回頭,控制不住自己表情的詫異。
可惜,囂張跋扈的小崽子,根本不是在叫他這個親生父親。
而是捧著趙騁懷的手機,衝著裡面委屈撒嬌的抱怨道:我好想你呀,爸爸!
這要是有跟尾巴,都得搖晃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虞衡:感動了。
安德烈:
就算虞衡加班忙到要死,也會在晚飯前跟兒子影片,交流感情,驗收小崽訓練成果。
小朋友去夏令營七天了,面板還是那麼白。
一雙藍色的眼睛,澄澈的映照出手機倒影,亮晶晶的惹人憐愛。
猙猙,爸爸也想你。
虞衡久了沒見小朋友,終於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