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虞衡並不能很好的理解這句話。
趙騁懷凝視螢幕笑道:我的意思是,她想阻止齊明治炸燬這艘郵輪。
不可能!南宮猙強烈抗議壞哥哥的猜測,所有的炸彈都在主控室裡了,她想阻止,直接到這裡來不就行了!
趙騁懷笑容戲謔,視線瞥過螢幕上密佈的紅點。
猙猙,你沒發現他們開啟炸彈的地方,都不在你的掌控之中嗎?
南宮猙永遠不喜歡壞哥哥叫他猙猙的語氣。
因為不會有好事!
得到提醒的南宮猙,迅速在炸彈控制圖上來回篩選。
女王蜂走過的二樓消防箱位置,一片空白,確實沒有可控的炸彈裝置。
這怎麼回事?這裡不是主控室嗎?
小朋友的問題永遠可愛。
趙騁懷嘆息一聲,說道:因為誰也無法保證,別人會不會在自己的計劃之外動手腳。
就像他安排的狩獵遊戲,精準控制的一顆炸彈,結束老王的性命。
在齊明治的手下,遍佈了郵輪大半場所,再在女王蜂的牽制下,密佈了整艘郵輪。
炸彈成為了威脅力極強的武器。
女王蜂無論是想談判、想結束,都不會放任自己控制之外的東西存在。
也許她手上有著主控室相似的控制按鈕。
也許她打算和齊明治見面以理服人。
趙騁懷站在主控室,透過監控見到的女人,步伐堅定的往上走著,根本沒有想過要提前離場。
因為,她的孩子在船上。
對她孩子具有最大威脅的人物沒有失去戰鬥力,她就不會停手。
趙騁懷懂,虞衡也懂的道理,南宮猙並不能領會。
他討厭緒眠淡定自若的模樣,彷彿女王蜂和齊明治早有勾結,馬上就要匯合成為老王最大的助力。
女王蜂拆除炸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小朋友的髮梢還可愛翹著,說出來的話殘忍無比,爸爸,我們下船吧,他們就算死在船上,也跟我們沒有關係。
虞衡看著南宮猙可愛又認真的眼眸,難得蹲下來摸著兒子柔軟的頭髮。
他認真問道:猙猙,你知道緒眠是誰嗎?
南宮猙不說話,噙起淚水的委屈眼睛寫滿了答案。
一個不負責任的傢伙。
她不負責任,但我們不該說她死了和我們沒有關係。
虞衡握起南宮猙的雙手,他付出了極大的努力,才將這雙擅長入侵、盜竊的手掌,改變得充滿了遊戲的創造力。
爸爸希望你成為一個善良、聰明,能夠給更多人帶去溫暖的好人,而不是一個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以身犯險,也無動於衷的冷漠孩子。
親生母親的用詞,揭開了南宮猙遲遲不肯說出口的傷痛。
他硬著心腸討厭緒眠,不斷說服自己不在乎,卻沒有辦法剋制滴落的眼淚。
他的面子、自尊、驕傲,似乎都被這句話狠狠撕裂,只剩下理直氣壯的怒吼。
是她先不要我的!
緒眠作為母親帶來的打擊,顯然比安德烈作為父親的打擊更大。
南宮猙面對安德烈,也不過是冷嘲熱諷,面對緒眠,卻眼眶通紅,控制不住的掉下眼淚。
乖。虞衡把南宮猙抱在懷裡,拍著他稚嫩的後背,感受著他撕心裂肺哭嚎。
她不要你是她的損失,但你不能因為她的錯誤,去做一個鐵石心腸的壞人。
你有爸爸呢。
南宮猙哭得更大聲了,虞衡堅持的抱著他,給予這個幼小孩子應有的父愛,希望他能夠明白殘忍冷漠最終傷害的是自己。
虞衡確定緒眠的生命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