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借花獻佛,連人家的求婚卡片都沒換,懷著最深的惡趣味,想看趙遲深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種熟悉的樂趣,令他不由自主的產生了聯想。
他意味深長看向趙騁懷,壞弟弟笑得雲淡風輕,彷彿看戲。
老王還挺幼稚。虞衡感慨道。
趙遲深憤怒點頭,可不是嗎!
得到了虞衡理解的趙遲深,失而復得,伸手就要拿回自己的求婚禮花按鈕。
可惜,虞衡沒打算還。
這個按鈕一定經過了老王的改造。他的語氣非常嚴肅,直接把按鈕放進了口袋,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先由我保管。
虞衡說得理直氣壯,收得行雲流水。
趙遲深驚訝的說道:他還能怎麼改?
改裝炸彈。虞衡視線掠過趙騁懷,看向訊號丟失的螢幕,剛才我雖然沒按下按鈕,但是你能保證,這個按鈕按下去還是禮花嗎?
趙遲深想要反駁,幾次開口都僵在半路。
他也算是幫老王打工這麼久的倒黴鬼了,那傢伙什麼古怪脾氣,他深有感觸。
別說把按鈕改裝炸彈,就是把整艘船都捆在炸彈堆上,讓虞衡按下去引爆都有可能。
那你說怎麼辦
他的話瞬間被鳴笛聲掩蓋,嗚地一聲綿長號角,伴隨著船身搖晃,顯然是郵輪入港,準備靠岸。
要靠岸了。虞衡心裡驟然焦躁起來,船要靠岸了,你快安排這些人下船。然後聯絡警察,告訴他們有炸彈。
趙遲深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虞衡轉身往宴會廳大門走去的背影,還有自家弟弟的沉默跟隨。
你們去哪兒?!
虞衡頭也不回。
去找我的孩子。
宴會廳的六樓,空曠走廊上只有虞衡急切的腳步聲。
他有很多話想問趙騁懷,卻在浪費時間問問題和兒子之間,選擇了後者。
一間一間艙門掠過的影子,漸漸喚醒了他的記憶。
虞衡彷彿做過這樣的夢。
自己在無止境的郵輪船艙,敲門一間一間找他可憐的小猙猙,以免孩子害怕恐懼,絕望得只剩下嗷嗷哭叫。
很快,虞衡見到了員工休息間。
他猛然推開大門,猙猙!
裡面空無一人。
這不是監控裡的房間。趙騁懷視線一掃,看出了區別,都格可能把猙猙關在了別的地方。
虞衡沒有回應,連眼神都沒有給身邊人半分。
他轉身就往電梯方向走,好像他只是孤身一人。
虞衡。
趙騁懷抓住他的手,你去哪兒?
心繫猙猙的老父親,終於捨得給他一個眼神,反手就把趙騁懷拖進電梯,按下了上樓鍵。
去找老王。
電梯正常運作,廂門關上之後,阻隔了宴會廳走出來的賓客紛亂腳步聲。
虞衡聲音帶笑,視線平靜。
就算齊明治死在上面了,神通廣大的老王,也該知道猙猙在哪兒。
他話裡有話,鬆開趙騁懷的手,看向電梯顯示器,語氣戲謔道:你說是吧,艾利克斯。
虞衡從來不會這麼叫他。
心情好的時候叫壞壞,戲謔玩笑的時候叫kg,惱羞成怒的時候喊趙騁懷。
即使西伯利亞君主們終日呼喚著他艾利克斯,虞衡也像劃清界限一般,固執的保持著自己對他的稱呼,並且永遠將他圈入家人的範疇。
趙騁懷心跳沉悶,前所未有的感覺漸漸從他的手腕,擴散全身。
大約是慌亂?
這樣的念頭陌生又新奇,趙騁懷甚至直愣愣的盯著虞衡的側臉,希望虞衡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