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宮猙翻身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白、短、瘦,既沒有葉振南抽條似的黝黑骨感,也沒有趙騁懷的結實有力。
沒有任何優點,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朋友。
壞哥哥要在家裡住到傷好,也就說明未來一百多天,他都要面臨沒有睡前故事,目睹老爹給壞哥哥餵飯洗澡換衣的景象。
他眉頭緊皺,感受到強有力的危機。
彷彿穩定的父子相依為命,插入了一個第三者,地位還遠高於他!
不就是傷了手麼!
南宮猙不服氣的屈起右拳,稍稍用力的敲在床板,發出悶悶一聲響。
算了。
小崽子想象了那個畫面,當場放棄,蜷縮回被子裡好好睡覺。
太痛了。
壞哥哥根本不是人。
不能比。
虞衡走進浴室,就發現趙騁懷坐在浴缸邊沿發呆。
見他進來,一雙眼睛深邃玩味的看他,似笑非笑。
你怎麼不脫
話還沒問完,虞衡意識到了石膏臂最大的困難。
趙騁懷仍舊穿著藍色籃球隊服,短袖款,袖口鬆散的垂在緊實的手臂,卻沒有寬闊到足夠傷患單手脫衣。
看起來,這個夏天你都不能穿有袖子的衣服了。
虞衡惋惜道,轉身往外走,我去找把剪刀。
無法作亂的壞弟弟,沉默起來乖巧又可憐。
剪刀金屬的觸感,順著汗水黏濁的面板,一點一點剪開布料,帶著遲緩的折磨。
他視線一挑,就見到虞衡專注垂眸的模樣。
虞衡穿著籃球隊服,短髮凌亂散在額間,帶有汗水的痕跡。
濃密漆黑的睫毛,隨著剪刀剪開衣服的頻率微微顫動,似乎一下一下的掃掉了趙騁懷靈魂裡的灰塵。
哪怕浴室瀰漫著尚未散去的兒童沐浴液氣息,趙騁懷也能清晰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清香。
混雜了汗水的獨特成熟男人的味道,越發引得他屏氣凝神。
好了!
大功告成,隊服報廢。
虞衡反手把剪破的布料扔在髒衣籃,又去廚房拿來一堆保鮮膜準備給壞弟弟防水。
再進來,趙小爺竟然真的不打算自食其力,視線黑沉的等待服務。
虞衡將手上的剪刀捏得咔嚓響,威脅道:褲子也要我幫你剪?
趙騁懷一點兒也不怕他伺機報復,長腿跨開坐在浴缸邊沿。
嗯,剪吧。
畢竟虞衡不是什麼魔鬼,放下剪刀立地成佛,親自幫壞弟弟寬衣解帶。
熱氣蒸騰的浴室,趙騁懷享受了祖宗一般的待遇。
他閉上眼睛,半躺半靠的依在浴缸裡,根本不介意虞衡的視線,更沒有任何尷尬。
二少爺發育健康,小少爺過於優秀。
虞衡視線掃了好幾圈,多次生出惡膽,考慮要不要趁此機會下次狠手,叫壞弟弟知道自己的厲害。
卻又任勞任怨,皺著眉,一邊洗弟弟,一邊唸叨: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我摔下去好歹是屁股朝下,你手這麼一攬,一百多斤的衝擊力撞在地面,右手報廢了怎麼辦?
廢了就廢了。
趙騁懷懶洋洋的掀開眼皮,在蒸汽氤氳裡看他。
我也沒什麼非得右手去做的事情
虞衡猛然拿起花灑,對著趙騁懷的臉頰一頓猛衝,打斷了他無所謂的話。
熱水從頭上澆下來,令趙騁懷眉梢微挑,抬手擦掉水澤,無辜的問道:你幹什麼?
提醒你愛惜自己。
虞衡輕哼一聲,仗著他無法動彈,花灑到處遊走,讓壞弟弟立刻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