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藍綠的棋盤,圓圓的棋子跟槍子兒似的,一躍成為都格這輩子最恨的玩意兒。
他坐綠色邊,安德烈坐黃色邊。
虞衡拿起骰子,笑著說道:小朋友的遊戲,比你們玩的撲克有趣多了。如果你們能贏,欠我的手和腳一筆勾銷。
他的話宛如大赦天下的梵音,瞬間讓周邊兩位痛苦的君主精神一震,盯著桌上屬於自己的棋子。
慷慨無私的虞衡,隨手扔出一個6,帥氣的走出了第一枚紅色小飛機。
陽光晴好的西伯利亞,他們三人圍坐在一起,彷彿午後茶會閒來無事的朋友,各自穩居一方,消磨著愜意閒暇的時間。
只可惜,君主的氣氛遠遠沒有虞衡和趙騁懷邊聊邊玩來得悠閒。
不知道猙猙今天會怎麼寫作文?虞衡抬手拿著小飛機走出兩步,看向趙騁懷。
趙騁懷端起茶盞,笑著說道:說不定會再叨唸幾遍希望你回家,努力湊湊字數。
希望我回家怎麼能事湊字數呢?
虞衡視線輕輕瞥過棋盤,轉頭笑道,是我兒子發自內心的呼喚。
真的是夠了!
安德烈皺著眉,金色髮絲都泛著怒火。
他為什麼要玩這種幼稚遊戲,還要聽王和虞衡用陌生的中文,當著他的面閒聊。
就算他聽不懂中文,也知道這兩個人在說南宮猙的事情。
面前這盤飛行棋,桌邊討厭的都格,都足以說明
虞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南宮猙。
安德烈煩惱拿起骰子,隨手一扔,心不在焉的走棋。
明明南宮猙捅死那隻熊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靠飛行棋來解決!
他兒子可以成為傲視獵場的猛獸,就因為虞衡,變成了沒有獠牙的貓咪,整天只會在虞衡懷裡撒嬌打滾!
安德烈憤憤不平,一手黃色小飛機,走得風風火火,到了終點又瘋狂退後。
都格就不一樣了。
他連續四次,都沒能投出6點。
屬於他的綠色飛機,始終在停機場冷漠待命,彷彿預示著他的雙手雙腳將要留在這座血腥的獵場。
當虞衡毫無懸念的將小飛機落入終點,宣告了棋局結束。
都格的指尖微微顫抖,握緊了拳頭放在膝蓋上,都止不住靈魂泛出的惶恐。
這局飛行棋,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必要。
因為,趙騁懷非常開心。
他始終凝視的年輕王者,能夠迅速的分辨出任何一場遊戲的勝負。
在這方寸棋盤、四色棋子之中,虞衡的每一步都走得渾身放鬆,擁有與王相同的氣息。
他們是同類。
都格不需要懂得複雜的中文,都能清晰的意識到這點。
他們對遊戲相似的痴迷,相同的熟練,還有扔出骰子的漫不經心,擺放棋子的隨性而為,都清楚的告訴都格
你贏不了的。
你好像運氣不太好。
贏家虞衡笑著說道,可能你賭了太多撲克,運氣守恆了吧。
冷漠傲慢的灰色眼睛稍稍抬起,見到虞衡善意的微笑。
可他全然沒有感受到溫暖。
只有徹骨寒意。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玩到這裡好了。
虞衡合上手邊的電腦,把棋留在了桌上,我也不是什麼喜歡收集人類肢體的變態,所以這副棋留給你們慢慢玩。
他玩完了兩位君主,笑著拿起電腦,叫上趙騁懷收工回家。
虞衡!安德烈詫異的喊道,你這是放過我們了?
放過?虞衡還沒說話,趙騁懷挑起了眉,他只是讓你們慢慢玩而已。
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