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入嘴中。看到綠衣稚童眼巴巴望向自己,彷彿有些嘴饞,吃劍老祖宗哈哈笑道:“可別學老爺爺吃劍,否則等你長大以後,會嚇跑男人的。”
隋斜谷見孩子繼續把注意力放在他的白眉上,對王仙芝說道:“既然你讓幾個弟子出手擋劍,明擺著是不想跟我打,也無妨,我暫時也沒穩勝的把握,估摸著鄧太阿也快回來,相比跟你一戰,我更想知道李淳罡萬里借劍給他,到底借得值不值當。若是我贏了顛峰時的鄧太阿,再跟你打,勝算更大。不過按照你那來者不拒的脾氣,怎麼會讓徒弟露這個面?你不像是快要死的老頭子啊,怎麼做出了類似託孤的行徑?”
王仙芝平靜道:“我在等最後一戰,那之後我便會飛昇,等我走後,武帝城也就不復存在。起先韓生宣要學那高樹露,屠盡江湖上一品三境高手,許多散人都逃入本城,之後武評就有了個規矩,不把武帝城城中人列入榜上。於新郎在內四名弟子,我準備讓宮半闕和樓荒去京城,林鴉去南疆,於新郎何去何從,我仍是沒想好,不過綠衣多半要交給他照料。”
隋斜谷瞪眼道:“聽你語氣,最後一戰不是我不是鄧太阿,也不像是曹長卿啊,難道是拓拔菩薩?”
王仙芝嗤笑道:“那個北蠻子?在我身後吃灰的命,我王仙芝在世一天,他就一天成為不了天下第一。他此時的武道修為,也不過是三十年前的王仙芝而已。即便被他取了那把兵器,也不過是二十年前的我。有何可戰?”
隋斜谷納悶道:“當初齊玄幀是不願跟你打,後來有望跟你一較高下的洪洗象也已經自行兵解,不過要我看,這兩位,哦,算是一個人,都不如他們在五百年的身份,恐怕那位呂洞玄之後的整整五百年,你王仙芝都是無敵的。像那劉松濤,我當初幫忙守關的逐鹿山教主,比起李淳罡尚且略微稍遜一籌,再往前推個兩百年,吳家劍冢的劍仙家主吳斗柄,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而已,稱霸江湖四十載,撐死了就是另外一個劉松濤,四百年前引發浩劫的大魔頭高樹露,把江湖上所有頂尖高手殺得七零八落,確是身手不俗,但也就是比如今的拓拔菩薩稍強,今兒的江湖,可跟以前大不相同,你,拓拔菩薩,李淳罡,鄧太阿,加上那個白衣女子,單獨拎出一個,除了高樹露所在的江湖,否則隨便丟在哪個江湖一百年裡,都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當然,我也是。”
王仙芝冷笑道:“還不是黃龍士造的孽。”
綠衣丫頭突然跑到王仙芝身邊,好奇問道:“爺爺,你怎麼不自稱老夫了?”
王仙芝揉了揉她的腦袋,手指了指對面的隋斜谷,微笑道:“這傢伙比爺爺還老了二十幾歲,不過他啊,也就是年紀大,本事不大的。”
隋斜谷吹鬍子瞪眼,捏斷一截劍,丟入嘴中,怒道:“王仙芝,要不咱們現在就戰一場?!”
王仙芝僅是斜瞥了隋斜谷一眼,懶得理睬。吃劍老頭那兩縷被打了無數個大小結的白眉瞬間滑直,在空中激揚飄蕩,綠衣妮子一看急了,趕忙跑去蹦跳著扯下兩條高過她個頭的長眉,摟在懷裡,繼續耐心打結。隋斜谷無奈嘆息,問道:“你覺得陳芝豹藉著龍樹僧人圓寂的機會成就儒聖境界,是否已經打得過那藏藏掖掖的顧劍棠?”
王仙芝搖了搖頭。
隋斜谷一臉納悶道:“這小子天資卓絕,實為罕見,怎的跑去太安城當什麼兵部尚書了,為何不封王就藩西蜀,也好有好的心境和閒暇功夫去提升境界。”
王仙芝笑道:“陳芝豹在等同為儒聖的曹長卿戰死於西楚復國,到時候他才能‘借勢’,穩勝了顧劍棠,才有資格跟我一戰。”
隋斜谷愣了愣,隨即喟然長嘆,“後生可畏。”
王仙芝默不作聲。
隋斜谷笑問道:“且不說已經在武評上的十人,你覺得未來五十年,誰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