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彰顯,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物力人力去應付,因此這兩撥死士不但披軟甲佩短刀,還揹負弓弩,而柴扉院在三者之間最不被重視,一些位階不高的“閒雜人等”就給丟到這邊,遊隼和鷹士兼有,這裡頭的較勁不可避免。
洪書文跟任山雨就在此列,任山雨僅是兩名小頭目之一,還有個老人,名字都被人淡忘了,只習慣喊他老樹墩子,據說在北涼當了很多年死士,結果到今天為止還沒去過一趟北涼王府,就更別提近距離見一面大將軍,一身老舊的江湖氣。
遊隼方面的掌事是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中年大叔,姓宋,這次除去外圍蹲點望風和剿殺漏網之魚的兩撥十餘人,進入柴扉院子有六人,這位姓宋的裝成了一位外地豪客,脖子裡掛了條好幾斤重的粗壯金鍊子,洪書文是他的狐朋狗友,任山雨成了宋老爺私人豢養的狐媚子,還有三人都是遊隼那邊的精銳,一身扈從裝束,不佩兵器,不過內裡都藏有匕首和短鉤,進入柴扉院之前,相互之間都有過粗略交流,擅長哪一路數,何種兵器,都不能藏私,做死士,不是鬧著玩的,容不得誰單槍匹馬逞英雄,一旦發生大致上勢均力敵的接觸戰,有沒有配合,配合是否嫻熟,完全是兩種結局,說不定就是生死之差。
柴扉樓主要目標是一位榮登花魁不久的女子,也不見得就比前幾位花魁姿色出眾,只是男子喜新厭舊,就好嚐鮮,讓她的生意就顯得格外好,今晚有鳳陽郡老爺花了七百兩銀子,原本是要她出局,即是出院子過夜,不過小看了柴扉院花魁的行情,一聽說這位鳳陽郡豪紳要出局,馬上就有人抬槓出六百兩,就在柴扉院裡頭魚水之歡,那花甲老頭只得要回一百兩,打消了出局的念頭,只好冷落了外頭私宅裡一名新買下的俏麗丫鬟。在王同雀挖掘出來的諜報上,柴扉樓負責給老闆與權貴牽線搭橋的小鴇,也是一員北涼出生卻中途投靠北莽的諜子,此外,這座青樓的護院教頭跟幾名師兄弟則是實打實的北莽南朝死士,柴扉樓總計八九人,能玩命的也就一半,所以有誰都是一把好手的遊隼鷹士十六七人裡應外合,於情於理都毫無懸念,事實上一開始也的確很順利,遊隼頭目宋谷跟任山雨去了一間早就定好的房間,樓頂上恰好就是花魁待客的屋子,他喊了位半紅不紫的清倌,妓院對於恩客自帶女子,並不排斥,不過想要讓當紅的名妓跟陌生女子一起游龍戲鳳,也不容易,就算名妓自己願意,妓院這邊也多半會推三阻四,因為怕好不容易捧出來的當紅妓女這麼一鬧,身價就跌了,所以沒有高價彩頭是萬萬請不動的。
宋谷的幫閒洪書文得了一大袋子銀子,跟那位小鴇糾纏不休,死皮賴臉要讓她破例接客一回,其實洪書文相貌不差,本身又是北涼豪族弟子,又被他用殺人殺出一股子英氣,那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對這傢伙青眼相中,哪怕洪書文的銀錢根本不夠她的身價,也仍是答應下來,只不過她是柴扉院小鴇,有無數雞毛蒜皮瑣碎事務纏身,就讓洪書文動作利落一點,速戰速決,洪書文笑著應承下來,自曝其短,說他是出了名的“快馬加鞭”,惹得女子眼神嬌媚。
春宵苦短,更沒有人嫌命長。滴漏點點滴滴。
對柴扉院地形爛熟於心的三名遊隼,熟門熟路找到那幾位正在小院喝酒的護院,二話不說就痛下殺手。
一張繡床上,那位察覺到殺意後想要手刀捏斷洪書文的脊柱,結果被洪書文率先一手轟在丹田上,然後五指如鉤,掐住她的白嫩脖子,一點一點目送她斷氣,笑眯眯道:“回頭我可得把銀子拿回去,咱倆同床那是情投意合,花錢買春算怎麼回事。”
幾乎同一時刻,宋谷正在欣賞屋內妓女的脫衣,走到她身後,她回眸一笑,宋谷笑著一手捂住她的嘴巴,用力卻不用氣,一拳捶在她後心口,當場捶死。早就不耐煩的任山雨躍上桌面,腳尖一點,直接壁虎貼牆一般黏在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