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飛劍徹底失去靈氣,與廢銅爛鐵無異,再無希望飛劍取頭顱。
至於世子殿下到底帶了幾把飛劍?天曉得。
劉妮蓉大概是真的有要事相商,這才不得不捏著鼻子來到世子殿下身邊,俯視著這個佩刀男子的背影,語調生冷說道:“以後若是碰上魚龍幫無法解決的難題,會導致你的貨物遭受嚴重損失,你會不會出手?”
徐鳳年任由粗糙砂礫從指縫間滑落,沒有轉頭,想了想以後緩緩道:“會的。”
劉妮蓉冷笑道:“這麼說來,昨夜在客棧,你是有本事保證魚龍幫被當作流寇剿滅後,獨力保住那一車將軍府貨物?”
徐鳳年搖頭道:“我沒這麼說啊。”
劉妮蓉彷彿小女子記仇地賭氣道:“等貨銀兩清以後,我們魚龍幫絕不想再跟將軍府扯上關係。”
徐鳳年轉頭,仰視著這位長有一雙誘人長腿的內秀女子,微笑道:“不管你心裡頭是否有疙瘩,我都想跟你說那晚你其實做得很好,魚龍幫將來有你這樣的幫主,頂得上有三四個肖鏘這樣的副幫主,不過我最欣賞你的不是身先士卒,與倒馬關武卒拼死爭鬥,而是認清了肖鏘的面孔以後,還能繼續虛與委蛇,嗯,就像認清我以後,還樂意走近了與我這心性涼薄的無賴說幾句話,雖然話不怎麼好聽,但估計你出陵州以前,肯定不會這麼做,早就打定主意老死不相往來,對不對?這恐怕就是劉老幫主要接手這檔生意的苦衷了。不過我呢,也算在江湖上比你早走了幾年,看過許多高不可攀的神仙打架,也有很長時間裡每天為了幾文錢抓心撓肝,自作多情想與你說上一句,你如果真想讓魚龍幫壯大,做人得跟這銅錢一般,內方外圓。”
徐鳳年果真做了個很自作多情的動作,從錢囊掏出一顆銅錢,丟給劉妮蓉,可惜丟人的事後者紋絲不動,任由銅錢墜地。徐鳳年嘀咕了一聲敗家娘們,伸了伸腰,從泥地上撿起銅錢,擦乾淨以後重新放回錢囊。劉妮蓉似乎沒有預料到這姓徐的會重新收回銅錢,見他一副市儈吝嗇的市井模樣,偏偏還不掩飾,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譏諷還是討厭,只不過心底,對這個一直對魚龍幫冷眼旁觀的高門走狗,不如先前那般厭惡了,她好歹知道這傢伙還是會說上幾句人話,會有一些人情味。
王大石在遠處望著站著的劉妮蓉,蹲著的徐公子,眼中沒有對愛慕女子好似漸行漸遠的嫉妒與憤恨,少年只是抹了抹臉,偷偷咧嘴憨笑。
劉妮蓉猶豫了一下,問道:“你使刀?”
劉妮蓉不等徐鳳年回覆,很快自顧自說道:“當我沒問。”
看來她也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挺讓人嘲笑的幼稚問題。
徐鳳年笑了笑,拍了拍手站起身,他不擔心皇甫枰那邊出現紕漏,春雷這個詞彙,絕對出不了倒馬關。再者,世子殿下既然敢單身奔赴危機四伏的北莽,而且不出意外要主動往那些龍潭虎穴闖,自然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伎倆傍身。說到行走江湖,世子殿下實在沒臉皮說自己是個雛了,與劉妮蓉對視,眯眼道:“就不許我佩刀裝裝樣子?你想啊,別人都如你這般以為我是一名刀客,過招拼命時,見我不肯拔刀,江湖閱歷淺一些的,難免會心生輕視,結果就被我亂拳打死老師傅了,這就叫障眼法,也是江湖險惡的一種。”
劉妮蓉一臉匪夷所思。
接下來行往北莽留下城還算順當,只不過期間當魚龍幫看到遙遙幾位馬匪,還是嚇得一身冷汗,估計是這些邊境上專門逮住商賈敲骨吸髓的蝗蟲,掂量了一下,覺得吃不下燙手山芋的魚龍幫,並沒有下文,這讓劉妮蓉如釋重負。
對魚龍幫來說,已經承擔不起丁點兒折損,客棧裡的死傷,已經讓劉妮蓉焦頭爛額,既然是正二八經投貼拜師的幫裡自家人,可就不是撫卹賠償銀子那般簡單的事,死了誰,對於海晏清平的盛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