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勘探、夯土、物料、兵典、屯糧等事,皆有心得,雖然不敢謂全知,卻也算不得門外漢,終能躬自指揮,成竹在胸,不誤大事”。
李功德突然老奸巨猾地繼續說道:“王爺,今夜的慶功宴,一切開銷,清涼山可省不得啊!”
大概一輩子都沒跟李功德聊過天的步軍老帥燕文鸞破天荒接話道:“李大人這次打秋風,半點都不過分。”
徐鳳年伸手指了指身邊的北涼道轉運使大人,哈哈笑道:“咱們管錢的大掌櫃在這裡,他如今說話比我管用。”
徐北枳猶豫片刻,然後點頭笑道:“那好,本來我截留下來一隻箱子,大概有大奉朝畫聖隋英的兩幅字畫,一方舊南唐皇帝御製的綠端佛手天成硯,大秦末年的一塊‘王武’玉印,零零散散十五六件,賣個五六千銀子還是不難的。慶功宴之後,你們拒北城就先去跟清涼山宋大人那邊挪出來一些,回頭我賣了這箱子物件,應該很快就能填上這個窟窿,而且還能有些閒餘,到時候都交由李大人。”
徐北枳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轉頭望向年輕藩王。
徐鳳年翻了個白眼。
全場鬨然大笑。
大概如今敢這麼明著刺咱們新涼王的,徐北枳也算天下獨一份了。
之後的慶功宴有三大場,武將便分為兩撥,燕文鸞、陳雲垂、何仲忽、劉元季和林鬥房這撥經歷過春秋戰事的功勳老人,年紀最輕的袁左宗也參與其中,對於清涼山徐家和北涼邊軍而言,這位袁白熊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畢竟是在兵事之上,袁左宗是唯一能夠與白衣兵聖陳芝豹拿來比較的用兵大家,北涼雖然名將悍將極多,可是真正能夠讓陳芝豹由衷佩服的人物,大概也就只有袁左宗了,陳芝豹多次坦言,袁左宗是離陽在春秋戰事中最為被低估軍功的一名大將。
而北涼都護褚祿山親自領銜另外一撥,汪植、曹小蛟、洪新甲和洪驃在內,而北涼道副節度使楊慎杏也現身宴會。
第三場則是李功德、黃裳和田培芳聯袂做東的文人筵席,多是士子讀書人,多名陸氏子弟也夾雜其中。
徐鳳年一場一場喝酒喝過去,雖說都是一杯綠蟻酒一飲而盡,但其實三場下來也就小兩壺而已,主要是沒人往死裡勸酒,這也不奇怪,徐驍在世時就說過,天底下人品最糟糕的傢伙,就是那些仗著自己酒量好就喜歡勸酒的,酒這玩意兒,得自己喝高了才算真盡興,否則就只能是遭罪了。當然了,徐驍話是這麼說,可只要逮著比自己酒量差的傢伙,勸起酒來一點不含糊,被勸酒的傢伙,說你這傢伙當年打了多少場勝仗,得一杯杯喝過去,輸了多少場,我徐驍都幫你記著呢,想不被穿小鞋,今兒不喝幾杯罰酒,就過意不去了吧?還有誰誰聽說你家孫子剛剛啟蒙讀書,這酒得喝,聽說你兒子跟人搶女人給打得鼻青臉腫啦?你這當爹的多憋屈,得喝酒解解愁嘛!不過徐驍雖然勸酒的本事天下無敵,可是隻要是在清涼山跟人喝酒,無論是跟多少人喝,他自己就沒有不喝醉的,可謂逢酒必吐,如此說來,酒品倒也算馬馬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