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逗弄眼前丫頭了。
李淳罡捧碗喝了一大口酒,更堅定了心中要與徐小子去做的一筆交易買賣。
再看姜泥練字,輕聲呢喃,善意提醒道:“劍與字同,最重一氣呵成。小泥人,來來來,老夫寫字你來唸。”
姜泥哦了一聲,看著老頭兒手指,默唸道:“朝遊東海暮西山,袖中青蛇膽氣粗。一遇不平便放杯,拔劍當空氣雲錯。連喝三回急急去,只見空里人頭落。世人道我在登階,早過巍巍十八樓……”
老劍神灑脫寫字時,瞥見姜泥不僅在讀,而且這丫頭情並不自知手指跟著在桌上書寫,與他桌上所寫詩句不僅形似更神似。
我不去練劍,劍意自然足。雙袖雖無劍,青蛇膽氣粗。
老劍神以斷臂姿態入世以後,第一次喝酒不多卻酣醉。
房間內劍意森然,分不清出自誰手。
……
魚幼薇慵懶趴在桌上,白貓蹲在她眼前,蜷縮起來,像一團雪。
魚幼薇伸出一根手指,武媚娘伸出兩爪抱住,憨態可愛。
早已不是涼州頭號花魁的女子笑道:“還是我的媚娘好,除了吃就是睡,無憂無慮,想見你時你都在身邊,不想見你就不見你,也不怕你記仇。”
她更不是那個曾被喚作魚玄機的少女了,臉頰貼在微涼桌面上,伸手去摸著寵物的毛茸茸腦袋,自言自語道:“你想不想離了我獨自生活?”
既然武媚娘註定無法開口說話,她便自問自答道:“即便一開始會想,可習慣了就不去想了吧?明知這樣不好不對,但偏偏走不掉逃不掉,是不是?”
“你呀,就是個花瓶兒,還是不算好看的那種,能活著,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你比不過院裡的丫鬟們,比不過那些獨自行走江湖的女俠們,比不過一個敢拿匕首去恨的孩子,誰都比不過。你連爹孃都忘了,連名字都忘了,你能比得過誰?這樣的你,值得誰去多說幾句話?”
“你總會老去的。”
……
外頭,世子殿下靠著房門默不作聲。
第115章 老流氓落子十二
“道不可道,禪沒的參,人生寂寞如大雪崩。”
“師父,你又傷春悲秋了。”
“笨南北,等哪天你有了媳婦,也會如此的。”
“唉,肯定是師孃又去山下買胭脂了。”
……
“師父,你這幾天總去磨菜刀做什麼?”
“磨鋒利了,好砍人。”
“啥?師父你別想不開啊,我們已經是出家人若再想不開,那些上山燒香的佛門信徒該咋辦?雖說師孃和東西總愛亂花錢……”
“跟東西和你師孃沒關係。”
“哦,這就好。那是又瞧哪位方丈不順眼了嗎?我覺得慧光方丈就挺捱揍的,可動刀子總不太好,師父咱們還是照老規矩套麻袋打悶棍吧,比較不傷和氣。”
“……”
“啊?不是慧光方丈?”
“是給姓徐的那小子磨的。”
“啊?為啥,徐鳳年人挺好啊。”
“這兔崽子敢跟我搶閨女,不砍他砍誰?”
“師父,徒兒想去唸經了。”
“你怕啥,就你這點本事,東西讓你搶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搶走。再說了,砍了你,誰來洗衣做飯?”
“……”
“南北,東西天天在你耳朵邊上說那小子如何如何,你沒點意見?”
“沒啊。”
“收了你這麼個笨蛋徒弟,真是佛祖打瞌睡。你就不怕東西跟人跑了?到時候別找師父哭。”
“嘿,肯定是師父哭得厲害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