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一般,也很俠義心腸,我曾經跟她一起走去北莽,一路冷眼旁觀,看著她吃了很多苦頭,還告訴她一些類似福禍無門唯人自招的無聊道理,她也倔強,最後我幫了點忙,如今也不敢確定對她是好事是壞事。”
徐鳳年轉頭微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改變主意了,只要我在城內一日,你們就安生一日。要說理由,還真有一個,那就是這個江湖,沒了你們這些真正的女俠,哪怕高手如雲,那也該是多無趣啊。”
然後徐鳳年苦澀道:“這個江湖,已經沒有很多老人了。”
晏雁凝視著他,眼神清澈。
徐鳳年冷不丁笑問道:“怎麼,覺得我跟那董老色胚是一路貨色,其實是垂涎你們姐妹的美色?差別只是那老不修喜歡用強,我喜歡玩彎彎腸子那一套?好吧,我承認,被姑娘你看穿了。你啊,是才逃狼群又入虎口,還趕緊哭?”
晏雁嫣然一笑,梨花帶著雨,別有風情,輕聲搖頭道:“我知道公子不是這樣的人。”
徐鳳年後仰躺下,“說說城裡的事情吧,你揀選有趣的說好了,比如那座小爛陀山。”
她嗯了一聲,嗓音輕靈起來,臉上悲苦神色淡了幾分,不是柳暗花明的那種歡喜,而是徹底認命的那種,她身邊這個都不知道姓什麼的人,她知道他沒有腌臢心思,但更知道他只是這座城或者說她們生長地方的一個過客。但是她仍然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公子可能已經聽說山上有座從來沒有誰能夠轉動的轉經筒,但也許還不清楚其實山腳有個外號雞湯禪師的老和尚,很有意思,不是咱們西域人,是個念中原禪法的外來和尚,如果有人去茅舍問禪,老和尚必定先請吃一罐香噴噴的雞湯,他自己不喝,看著別人喝,然後給人說些質樸道理,所以才有這麼一個綽號。”
徐鳳年輕聲道:“中原有一脈禪宗的確有這託缽行乞天下的做法,自稱乞兒,只求一個真字。一缽千家飯,獨身萬里遊,最後這個老和尚到了這西域,煮起了雞湯給人喝?不過我很好奇,那煮湯的雞,是誰殺的?”
她愣了一下,無奈道:“這我怎會知道?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啊。”
徐鳳年打趣道:“姑娘你好像沒什麼佛性啊,就算真見著了雞湯和尚,也少不了被棒喝一聲痴兒,說不定連雞湯也喝不上一口。”
她無言以對。
徐鳳年笑著補救道:“那有沒有名人軼事傳到你們所在的外城?”
她點頭道:“當然,聽人說很多年前有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馬賊大搖大擺進了內城,喝上了老和尚的雞湯,就問他這種人能不能也成佛。老和尚說當然,只要放下屠刀便可。那個靠殺人起家的馬賊就笑了,說他殺人從不用刀,嫌麻煩,都是雙手錘殺敵人的,有個屁的屠刀?你猜老和尚怎麼說?他說啊,那就先拿起屠刀,再放下。你又猜怎麼樣?很多年後那個馬賊果真帶著一把刀回到山腳,當著老和尚的面丟掉那把刀,哭著說他想放下了。後來那個年過半百的馬賊就自己重新拿起刀剃光了頭髮,又放下刀,從此以後他就在老和尚身邊當了和尚,一心向佛。”
徐鳳年輕聲道:“此放彼放,此方彼方,此岸彼岸,此生彼生,確實是真的放下了。”
似懂非懂的她訝異道:“公子你還真信這事啊,其實連我心底也不大信的。”
那個越來越讓人不明白的傢伙沒有說話,於是她就接著說道:“還聽說那個雞湯老和尚喜歡唱一支蓮花落的曲子,曲子本來沒有名字,只不過百餘唱詞,有半數都是蓮花落三字,內城外城才給按上一個蓮花落的曲名。然後就有人去喝了雞湯,問老和尚他既然修禪幾十年了,那蓮花落沒落呢,老和尚就很遺憾地告訴那位似乎存心刁難的訪客,說他自己心中蓮花未落啊,不過等到哪天終於落下了,他也就能修成正果了,然後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