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甲一頓連拍,一次比一次勢大力沉,這等凌厲攻勢與她身段模樣實在不太相符,次次聲響沉悶,終於讓紅甲後退,地面上劃出一道痕跡。
這位叛逃出南疆巫宗的嬌媚女子心中憤懣,嬌斥道:“姓楊的,你好意思讓一個女人擋在前面?昨天晚上力氣都丟在哪個娘們的肚皮上了?!”
楊青風落葉般墜地後,只是一瞬便如豹子弓腰再衝,踢中紅甲腰部,對於舒羞的譏諷謾罵,只是嘴上輕輕說道:“你老母。”
舒羞聽見後大怒,卻只能發洩在正面紅甲身上,美豔臉龐露出一絲猙獰,一掌貼在紅甲胸膛,另一掌迅速疊在手背上,喝道:“去死!”
砰一聲。
符將紅甲終於向後倒去,轟然砸出一個大窟窿。
正是此時,此地。
舒羞與楊青風一同身形匆忙後掠,舒羞大聲喊道:“魏老道!”
術士魏叔陽眯眼一笑,腳下步罡踏斗,行雲流水,好似踏在了天上罡星斗宿,一身莊嚴道袍飄蕩開來,最後一手雙指朝天,一手搭臂,掐訣道:“不踩天罡兵不動。起!”
當魏叔陽一腳踏下。
倒地剛起的紅甲身邊一圈有三十六柄桃木劍破土而出,懸空而定。
這自然不是千里飛劍取頭顱的劍仙本事,而是一門道家奇術,道門既然以斬妖除魔為己任,自有其玄妙神通。只見那三十六劍隨著九鬥米老道士手指一翻,跟著劍尖齊齊朝下,斜指地面上的符將紅甲,精研術法半輩子的老道人默唸咒語,劍陣疾速下墜!說來奇怪,當初小道上那具水甲除了被李淳罡水珠指玄和以傘化龍捲破去,便是馬撞與呂錢塘大劍都傷不到絲毫,此時竟然被桃樹製成的木劍一劍接一劍洞穿甲冑,足足三十六劍,將這一具符將紅甲紮成一隻刺蝟。魏叔陽手段不至於此,透過世子殿下描繪水甲上的符籙雲紋,可以推測出這些符將紅甲如何如氣機運轉,老道士再屈指,驅使兩柄插在腰部的桃木劍深入甲冑幾寸,沉聲道:“楊青風,持這兩劍,卸甲!”
楊青風退而復還,雙手抓住兩把桃木劍重重一劃,直接將這具紅甲給攔腰斬斷!
不死兇魁一般的符將紅甲終於沒了動靜。
魏叔陽如釋重負,看到天波開鏡牌坊上的陌生公子哥仍然沒有任何反應,略作思量,震驚道:“不好!楊青風,速去通知殿下小心土甲!”
牌坊上的趙楷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察覺到了?”
他低頭笑道:“小金啊,沒料到小木還沒發揮作用就被那術士給折騰沒了,去,給小木報仇。”
……
在北涼為將,不敢陷陣衝鋒,根本就是個笑話,從北涼王徐驍到小人屠陳芝豹,再到一杆銀槍無敵手的白熊袁左宗,誰不是身先士卒的勇夫?面對勇悍無匹的王明寅,寧峨眉拖戟前衝,駿馬重甲,大戟猛將。在他命令下身後弓弩射殺不可停,無需理會是否會誤傷到他。寧峨眉就是要耗死這名天下最頂尖的武夫,朝那大踏步而來的王明寅策馬而去,狹路相逢!寧峨眉卜字鐵戟精準刺向這漢子的胸口,北涼邊境,不知有多少北莽敵人被他這一戟給挑刺到空中。
王明寅腳步稍稍停頓,探出一臂,一拳砸在鐵戟上,大戟震顫,寧峨眉並未脫手,只是戟尖卻只得向下刺去,王明寅騰空而起,一腳將寧峨眉踹下馬!
寧峨眉不愧是一名虎將,胸口鐵甲被王明寅踢出一個巨大印痕,只是他從馬上落地後沒有倒地,用沉重長戟拖地,卸去那名武夫帶來的力道,立定時,寧峨眉嘴角分明已經滲出濃郁血絲。王明寅似乎沒有料到這名北涼武校能夠立而不倒,眼中略有異色,沒有急於進攻,不去管那些弓弩勁射,箭矢一旦近身,只是輕鬆伸手撥去,這開山弩的利箭對他而言,彷彿是那不痛不癢的輕柔飄絮,一拂則散。寧峨眉見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