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徐北枳更應該在幽州或是流州主持大局,楊光鬥或者胡魁的刺史位置,其中有一個原本應該交由徐北枳。可惜接下來馬上就是第二場涼莽大戰,徐鳳年仍是需要徐北枳遠離戰場,為北涼邊軍贏得一個穩固的後方。這樣一座沒有硝煙的沙場,老百姓註定看不見,甚至連北涼官場也會忽略。自然而然,遠不如身處邊境第一線的陳錫亮大放異彩,璀璨奪目。
在徐鳳年起身喊來店夥計時候,徐北枳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上前幾步,笑眯眯拍了拍那名女子的肩膀,等她錯愕轉頭的時候,問道:“敢問芳名?”
兩名遠道而來的外鄉士子都對這個登徒子怒目相視,來自遼東的豪俠更是猛然起身,按住腰間佩劍,沉聲道:“小子,我勸你把狗爪子從陸姑娘肩頭拿開!”
四人只見那個年輕人悻悻然縮回手,但是緊接著他便抬起雙手,重重擊掌。
很快就有一名身披鐵甲的北涼武人大踏步走入酒樓,大堂頓時鴉雀無聲。
而這名武將,一看就不是尋常士卒,說不定猜測是個邊軍都尉那都小了。
徐北枳像極了仗勢凌人的紈絝子弟,那隻“狗爪子”又放在了女子肩頭,另外那隻手指了指身後,笑道:“怎麼,不服?!”
那名滿身殺氣的魁梧武將站在徐北枳身後,雖然氣勢驚人,但是眼神無奈。他孃的,老子堂堂一個陵州實權校尉,就成了那種幫著自家公子欺男霸女的狗腿子啦?關鍵是這還當著北涼王的面啊!
正在掏錢結賬的徐鳳年有些頭疼,店夥計趕緊拿了酒水錢就跑路了。
遼東豪俠立即鬆開劍柄,雖未說著向人低頭的言語,但顯然已經想著息事寧人了。
徐北枳突然轉頭望向那個薊州好漢,上前兩步,一巴掌拍在那傢伙的腦袋上,罵罵咧咧道:“聽口音是薊州那邊的?薊州是吧?老子差點就要去你們薊州當經略使了!幹你孃的薊州……”
如果按照徐北枳的意思,北涼鐵騎還真就要跟河州薊州“借糧”了,而且是一路推進到京畿西部。
這口怨氣,徐鳳年是皮糙肉厚的大宗師,徐北枳出氣不得,今天總算是逮著個湊合的機會了。
那個薊州大俠真是欲哭無淚,惹你的人又不是我,我剛才正忙著收拾那條油膩雞腿,想給陸姑娘拍馬屁都已經錯過了,根本就沒來得及朝你瞪眼啊,你憑啥衝我發火啊。
除了那名陵州校尉,很快就有七八名披甲士卒聞風而動,如此一來,徐北枳的“仗勢欺人”就愈發明顯了。
徐鳳年起身繞過桌子,握住徐北枳的手,輕聲說道:“走吧。”
徐北枳用力揮開徐鳳年的手,憤怒道:“走走走!你就知道退讓!你什麼時候把對北莽的氣魄分出一絲一毫,離陽朝廷也不敢讓溫太乙和馬忠賢去靖安道接手漕運!我徐北枳在陵州,給說成買米刺史,如今到了清涼山,成了轉運使,還是個買糧官!這沒有關係,但是我們北涼鐵騎,有關係!”
已經積攢了無數怨氣的徐北枳終於怒極,一拳砸在徐鳳年胸口,“離陽要天下少死人,我北涼答應!但是離陽要我北涼多死人,我徐北枳,第一個不答應!”
一口一個溫太乙馬忠賢,再加上那個“我徐北枳”。
不僅僅是剛剛就漕運一事調侃北涼的兩名讀書人,嚇得噤若寒蟬。
整座酒樓都大氣不敢喘一下。
徐鳳年欲言又止。
徐北枳突然神情如同一個心灰意冷的遲暮老人,意態闌珊,自嘲道:“我知道,你終歸能夠讓朝廷不缺一石糧草進入北涼,你這個北涼王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
徐北枳望著這個年輕藩王,“但是,我替你不值!”
徐北枳猛然轉頭,對那五人近乎怒吼道:“你當北涼都是傻子,那些石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