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假。這尊紅甲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馬隊已停,舒羞和楊青風一左一右縱馬來到呂錢塘身側,神情緊張。三人三本秘笈哪裡是輕易拿到手的,敢來撩撥世子殿下的刺客多半斤兩很足,何況眼前這位還是正大光明出現在道路上,不說其它,光是膽識就讓三人自愧不如,官場沉浮,那是考量察言觀色的功力,江湖打拼,也得觀相望氣,最忌諱走眼,否則再厲害的角色都有陰溝裡翻船的一天。劍神李淳罡那般通玄無敵的絕世高手,不是就敗給了當時僅算是初生牛犢的王仙芝?挑近的說,吳家劍冢出世的那名青年劍客吳六鼎,遇人從不報名諱不說家門,只是一路向南行去,一路仗劍殺去,死於他單手枯劍的,可不皆是常在河邊走就給溼了鞋的倒黴蛋?

徐鳳年不急不躁,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那紅甲符人,饒有興致道:“魏爺爺,這符將紅甲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披上一身紅甲就能額外生猛了?那我得去弄一套來穿穿。”

九鬥米老道士苦笑道:“殿下,這不是隨便可以穿的東西啊,當年那件紅甲來歷晦暗不明,只有一些小道訊息說是龍虎山天師府裡的一套上古兵甲,龍虎山傳承了幾代,便有幾位天師在上邊畫了符,你想這得篆刻了多少道丹書墨籙?大抵是一件用以鎮壓邪魔的道門仙兵,但後來不知怎麼回事竟流落到江湖上,先是上陰學宮天機樓得了去,做了諸般詭譎手腳,為此龍虎山還跟上陰學宮幾乎掐架起來,重出江湖時便被紅甲人披在了身上,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只是披甲人仿若一具行屍走肉,死於巨宦韓生宣手中未嘗不是一種解脫。眼前這位符籙紅甲,貌似與傳聞略有不同。”

揮手拒絕了青鳥撐傘的舉動,將六年鳳招呼到手臂上,此時被雨水淋成落湯雞的徐鳳年還有心情逗伸出手指弄著青白鸞,開玩笑道:“說不定是當年那符將紅甲人的子女。大的既然是符將,那這個小的嘛,便叫符兵好了,魏爺爺,你說對不對?”

魏叔陽飄飄出塵的三縷白鬚沾水後已經變成三條小辮子,再伸手去摸,自然摸不出芝麻綠豆大的仙人風範,尷尬縮手後緩緩道:“殿下這個說法實在是天馬行空。”

徐鳳年促狹笑道:“魏爺爺,你這馬屁實在是羚羊掛角。”

一老一小哈哈大笑,無形中消弭了小道盡頭那邊的滔天殺機。

徐鳳年眯眼輕聲道:“呂錢塘赤霞劍,舒羞抱朴訣,楊青風馭鬼術,我要看看這三人到底有沒有資格活到武帝城。”

老道士似乎不曾聽聞這句狠辣誅心語,騎馬上前,越過了馬車十幾步,雙袖一抖,頭頂雨水彷彿撞到了鐵板,砰然彈開。

呂錢塘拔劍停馬後等舒羞和楊青風跟上,便縱馬狂奔衝去,在聽潮亭五樓撿起《臥龍崗馭劍術》那一刻起,便想到有今天需要豁出性命的這一刻,只是比預料得要早了許多,但這又何妨?要想學那劍仙馭劍,就得以一個個強大對手做磨石,將劍心磨礪得無比精純,才有望得了那劍道精髓,終至老劍神李淳罡所謂“張口一吐,便是一匹盛世劍氣,斬出個星垂平野闊來”的仙人境界!

世間學劍年輕遊俠兒何止十萬?

有誰不想一劍斬去,連鬼神仙佛都不可匹敵?!

呂錢塘身形本已十分魁梧,所乘駿馬更是罕見雄駿,一時間小道上被馬蹄踐踏得泥漿暴濺,一人一馬,勢不可擋。

興許是被劍客呂錢塘激起了殺意,連瞧著只會在床上呻吟的嫵媚女子舒羞都重重冷哼一聲,大雨拍小道的沉悶聲中,格外刺耳。

不需握住馬韁的楊青風依然將馬匹奔跑速度控制得絲毫不差,慢慢彎腰,將那對慘白如雪的雙手貼在了馬脖子上。

兩手空空的南國紅甲人只是屹立不動,由著三人三馬衝刺蓄勢。

大劍士呂錢塘透過密密雨簾,幾乎已經可以辨清那紅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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