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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站在原地怔怔出神許久,終於回神,摸了摸還算完整的生根麵皮,這一張是按照南朝小族子弟徐奇來打造,是幾張麵皮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人算終歸不如天算,和拓跋春隼結仇,恐怕等他回到家族動用資源調查這個徐奇,曹長卿臨時起意的打掩護恐怕也支撐不住多久的刨根問底,不過在這段時間以內,還是相對安全,徐鳳年小心翼翼換了一張麵皮,低頭看了眼血跡斑斑破敗不堪的衣衫,重重嘆氣一聲,只得回馬槍往南邊走上回頭路,一邊吐納呼吸休養生息,一邊在腦中回想端孛爾回回的雷矛,第一矛是背對,沒能瞧清楚細節,後來針對自己和曹長卿的兩矛則是面對面,徐鳳年模仿腳步小跑了幾步,幾十次下來,總覺得不得要領,也就暫且放下,畢竟是一位大魔頭的壓箱絕技,艱深處不在形體,而在於氣機經脈的學問,若是如此輕鬆被破解,也太不值錢了。
從懷中掏出第七頁刀譜秘笈,蘸了蘸口水,方才曹官子出手,借天地之氣禁錮住拓跋春隼,那叫一個驚心動魄,這倒是能與這一頁結青絲可以相互映證,入金剛以後,可以依稀看清許多軌跡輪廓,徐鳳年當時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門道門道,說到底就是劃分界限的儀軌二字,難怪當年王仙芝要死皮賴臉去偷窺高手過招,然後以他山之石攻玉,投入熔爐化為己用,徐鳳年提著撕下的一頁秘笈,念念叨叨,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前一刻還在與人生死相搏的遊獵物件。這得感謝當年遊歷磨練出來的好心性,老黃說能睡還能醒是福,溫華說能吃還能拉更是福,徐鳳年覺得都挺有道理。
至於和她的短暫相聚和迅速離別,徐鳳年也談不上有太多惆悵感傷。
這會兒沒太多資格去兒女情長,再說了,姜泥已是不是那個只會砸泥巴或者用嘴咬人的小泥人了,都會御劍了,自己沒理由不去拼命提升境界,下一次見面,這笨姑娘多半是真鐵了心要一劍刺死自己的。
徐鳳年猛然抬頭,看到一個殺機四起的身影。
一位站在劣馬身邊的老僧,低頭雙手合十。
徐鳳年笑了笑,強行散去殺意。
已是人間佛陀的老和尚抬頭以後,說道:“世子殿下如果想要抒發宣洩滿腹殺機,老衲絕不還手。”
徐鳳年笑道:“聖僧已是金剛不敗之軀,還手不還手都沒區別。因為一樁善緣,我差點死在草原上,現在渾身都疼,就不浪費氣力了。”
老和尚平靜說道:“殿下無需擔心牧人部落的安危,老衲自會停留。”
徐鳳年問道:“老方丈,你這是在揣測衡量以後的北涼王是如何的角色?如果不合己意,是不是就要我死在北莽了?說錯了,不管是否稱心如意,先前我似乎都註定要死在拓跋春隼的追殺。”
老和尚搖頭道:“是有大氣運的人物,無形中篡改了氣數,應了棋無定式一說,並非老衲本意。”
徐鳳年差點脫口而出放你孃的屁,好不容易憋回肚子裡,深呼吸一口,擠出一個沒有半點誠意的笑臉說道:“老方丈此番前來,又是要做什麼?還有善緣等著我去不成?”
老和尚啞然失笑,搖頭道:“殿下多慮了,老衲前來是想贈送一枚兩禪丹,就當做是老衲失算的彌補。”
徐鳳年沒有任何狐疑猶豫,笑眯眯問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傷感情。老方丈,除了送我三四五六顆號稱活舍利的金丹,還有沒有佛門武學秘笈?”
老和尚一隻探入袈裟大袖的手輕輕縮回,笑道:“只有一顆丹藥,秘笈則沒有。不過看殿下的臉色,已經沒有大礙,似乎用不上兩禪丹。老衲也就不錦上添花了。”
徐鳳年瞪眼,小跑到這尊佛陀身邊,笑眯眯道:“別啊,老方丈,來來來,掏出來瞅瞅。”
老和尚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