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戰,但那只是跟馬戰相比,青州水師?當初北涼鐵騎圍困襄樊,這兩艘樓船上的水師士卒都還在吃奶吧?西蜀曾鑿開石壁掛了三條鐵索攔江,試圖阻攔北涼臨時拼湊出的水師,不曾想那場水戰尚未開啟便落幕,大江沿岸天險就被北涼軍悉數摧破,真要嚴格來說,北涼軍還是青州水師的半個老祖宗才貼切。
徐鳳年放聲譏笑道:“可敢一戰?!”
第094章 死戰
春神湖至春秋國戰以後再無燃起滾滾硝煙,難不成今日三條商船要讓青州水師開葷?
黃龍樓船上一班紈絝中隱隱領頭的世家子皺緊眉頭,一場實力懸殊的水戰勝負在他看來不需想,只是一旦輕啟戰事,以他的敏感身份,後遺症太大,哪怕是他父親都不敢承擔。
這三艘黃龍戰艦藉著水上演練航行到姥山附近,更多是耀武揚威,若對方是尋常勳貴子弟,且不說樓船前後左右設定有四杆巨型拍竿太殺雞牛刀,鉤距和犁頭鏢就已經夠吃一壺了,拍碎或者掀翻對方大船後,就丟一個走私鹽鐵的罪名,便可成為一樁無法深究的官司,青州本就對姥山王林泉插手鹽鐵生意多有不滿,一來替趙都統的兒子出口惡氣,二來可以給姥山一個警告,一石二鳥,何樂不為?
只是當他看到三條船上百餘人攜帶制式軍刀不說,更是手持弓弩,佩刀還好,王朝雖不鼓勵遊俠莽漢帶刀遊歷,但並不嚴令禁止,可弓弩卻是非軍伍不得私自配置,他可不是睜眼瞎,對面那個登姥山遊玩的子弟身後可是站著一位披重甲持大戟的魁梧武將,王朝甲士百萬,能用鐵戟的勇夫屈指可數,這次要教訓的人身份自然水落石出,有誰能讓北涼大戟寧峨眉親自護衛?他早就聽說北涼世子殿下二度出門遊歷,不曾想今日便不湊巧撞上了。
世子殿下可不是誰都敢假冒,藩王子孫出境需要朝廷欽準,出行陣仗更有明文規格,何況顯而易見,自稱任何一位藩王世子都要比假冒那北涼世子要安全,人屠的兒子,隨便站在春秋八國中,喊一聲我是北涼世子殿下,看會不會被多如過江之鯽的刺客死士蜂擁而上。
同是王朝最頂尖世家子的年輕男人眼神複雜,喃喃自語:“這傢伙帶了一百北涼輕騎,與我父王幾乎等同,好大的排場,不愧是異姓藩王的兒子。”
屁股下的位置不同,腦袋裡生出來的想法便截然相反,與為首世家子的謹慎不同,趙姓紈絝在內的青州子弟聽到徐鳳年叫囂後,火冒三丈,要知道水戰有兩大依仗,一個是佔據上游,順勢而下,敵師難以爭鋒。再就是以大船碾壓小船,王朝水師這些年耗費巨資打造三艘與城牆等高的鉅艦,舊東越境內的餘皇,舊西楚的神凰,再就是青州水師旗艦,莫說黃龍樓船,便是已算大物的青龍大艦,都要被船頭冒鐵撞竿一撞立碎,黃龍與三大鉅艦的差距,無疑正是眼下商船與黃龍的差距,那廝何來的勇氣說出“可敢一戰”四字?這得吃了多少顆熊心豹子膽才成?
這批穿錦衣騎壯馬的豪門子弟中除去為首世家子,有兩人性格最激進毛躁,除了父親是都統的趙姓紈絝,再就是家裡老爹身為青州水師一把手的韋瑋,韋瑋一直被青州百姓私底下罵做惡蛟,仗著父親權勢,最喜歡強行擄走姑娘到湖上肆意妄為,事後要麼沉屍,要麼剝光衣服逼迫她們下船,後者大半不堪受辱,投水欲自盡,韋瑋最令人髮指的地方在於他能力挽三石弓,女子一旦落水,便被他持弓射殺。
他父親堪稱青州龍王爺,韋瑋這鳥人斗大字不識幾個,尋常在街上架鷹走狗見著士子裝扮的讀書人就要去痛毆一頓,從老子那裡學來了七八分的桀厲狠辣,生平最佩服涼州四惡中家設獸籠的李瀚林,經常說有機會定要與李大公子結拜兄弟才痛快。
韋瑋當下暴跳如雷,他此生最見不慣兩樣東西,氣度儒雅的讀書人,再就是比他更跋扈的公子哥,那站在船頭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