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罄竹難書的層次,其中一條就是隻要被他聽聞有貌美婦人生子,就要擄搶到府上,吃奶。若奶水上佳,下場還好,吃飽喝足便被打賞銀兩送出去,若不好,就要被他剮去雙乳。
這等豺狼,卻從來都是在涼王府裡做狗。可這條狗,當年追隨大柱國征戰南北,卻也曾做過在戰場上揹負徐驍擋下足足十一劍的壯舉。所以徐驍封王后許諾義子褚祿山可犯十一死罪而不死。
其餘幾位義子,各有派系,卻全都對褚祿山十分唾棄,例如袁左宗就從沒正眼過這胖子,更別說人屠陳芝豹乾脆放話將來要將祿球兒的屍體點了天燈。
徐鳳年帶著褚祿山來到洗象池,頓時清涼,看著圓球小心翼翼蹲下去捧了些水潑在臉上,徐鳳年笑問道:“辛辛苦苦上山,總不是隻想在我面前嚎叫幾聲的吧?”
褚祿山抬頭笑道:“最近有些趣聞,怕殿下在山上寂寞,想說給殿下聽,好解解乏。”
徐鳳年感興趣道:“還是祿球兒暖心,趕緊說來聽聽。”
褚祿山一屁股坐在石頭上,眉飛色舞道:“第一件是吳家劍冢出了一位年輕的天才劍士,叫吳六鼎,二十歲便出了那座劍冢,下山挑戰天下知名劍客,至今還沒有敗績,馬上就要到達越王劍池,想必很快就有一場好戲。這姓吳的劍法十分不錯,獨身單劍從北走到南,雖說尚未跟一品高手過招,可死於他劍下的好手,有六七個都是成名幾十年的扎手硬點子,不過祿球兒心想他的劍再厲害,比起殿下的刀,就是繡花針了。”
徐鳳年笑眯眯,不置可否,眼神示意祿球兒接著說。
祿球兒抹了抹臉上才出池子便被他體溫捂熱的水珠,繼續說道:“接下來兩件就都是與二郡主有關了,兩旬前二郡主在上陰學宮當監考的小祭酒,給一位前西蜀士子一首五言絕句評分,評了不堪入目四字,那士子不服氣,便問天下詩詞大家誰能入眼,殿下,你可知二郡主是如何說的?二郡主一番評點,幾乎把王朝裡所有的文豪名士都惹惱了!她評宋祁門詞意萎靡,盡是閨房淫褻、羈旅狎妓之情。評大學士元絳,瀋海堂、張角之流,技巧而意弱,沽名釣譽,總體才情不高,意趣不高,遠不能稱為詩詞大家。評上陰學宮詩詞大家晏寄道短章小令,純任天籟,看不出個人力功夫。連二郡主的老師蘇黃都不曾逃過一劫,被評專主情致,而少故實,譬如貧家美人,雖極妍麗豐美,而中乏富貴儀態!最後那恃才傲物計程車子傻眼了,再無氣焰,只得小聲詢問當朝第一詞仙李符堅又當如何。不曾想二郡主依然評點只可稱句讀不茸之詩,不可稱作為詞,念得唱不得。至於李符堅之下,其餘閒雜人等,皆是連讀也讀不得。”
褚祿山說得氣喘吁吁,神采飛揚。說來奇怪,大柱國雙女,徐脂虎對祿球兒竟是深惡痛絕,恨不得打死乾淨。反倒是聲譽卓絕的徐渭熊對這個胖子並無過多反感,對於弟弟徐鳳年跟褚祿山廝混,也從沒有過問。
徐鳳年哈哈笑道:“這下可好,天下士子都得氣瘋跳腳了。”
祿球兒嘿嘿道:“殿下英明,這番評語一出學宮,天下罵聲洶洶,我這趟出行,就順便把一個敢撰文指摘二郡主妄自託大蚍蜉撼樹的傢伙給砍去了十指。”
徐鳳年有意無意略過這一茬,問道:“最後一件?”
褚祿山面露兇相:“有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年輕男子跑去上陰學宮,要與二郡主下棋,說要學古人來一個當湖十局。”
徐鳳年訝異道:“我二姐理會了?”
眉宇間俱是殺機的褚祿山嘆息一聲,無奈道:“二郡主答應了,十天下了十局,五勝五負。”
徐鳳年笑問道:“我猜還是那十二道棋盤,而不是我二姐所創的十九道?”
褚祿山點了點頭。
徐鳳年瞭然道:“這就是說那人棋力再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