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節(7 / 9)

,這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當然,是個人都喜歡無拘無束,自由是天性,在這種幾乎不可調和的衝突矛盾下,儒家又跟人性本惡的墨家產生巨大分歧,儒家聖人早早提出了人性本善,後世賢人不斷用各種手段潛移默化,比如那蒙童稚兒捧起書本後,就都要死記硬背否則會挨板子的‘三百千’,說到底,這就是教化之功。而有趣的是,道教聖人又跑出來打岔了,說要‘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誰對誰錯?也許沒有對錯。”

“黃三甲覆滅春秋,所做之事,只不過是給天下人一個更早擁有叫做‘自由’的選擇機會。而張鉅鹿這個做了整整二十年離陽縫補匠的讀書人,則是用自己的死,為這種他‘揹著’趙家去推波助瀾的後世‘自由’,提前縫補了一條框架,也許他張鉅鹿根本是徒勞,毫無意義,但既然能想到也能做到,那就去做,這就是張鉅鹿。我徐鳳年做不到,你燕文鸞做不到,那些永徽之春的名臣做不到,甚至連坦坦翁和齊陽龍也一樣做不到,事實上除了他這個碧眼兒,沒人做得到。”

“也許再沒辦法三寸之舌‘禍害’世人的黃三甲,沒有跟我們說一句話: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那個沒有一封遺書一句遺言的前任首輔張鉅鹿,本該笑著留給所有把他當傻子的後人一句話:子非魚,安知魚之苦樂?”

燕文鸞拎著酒壺,站在徐鳳年身邊,這是他第一次聽著徐鳳年長篇大論,這個年輕人當時在陵州在幽州殺人,可沒這般絮絮叨叨。

不過燕文鸞一點都不厭煩。

燕文鸞一手負後,一手倒酒入嘴,喝光以後,晃了晃酒壺,意猶未盡,問道:“那麼李先生呢?”

燕文鸞轉頭的時候,看到這個年輕人笑了,伸手指了指北方,徐鳳年臉上有著他燕文鸞這種大老粗武人註定沒有的那種風流。

“世人不是都說我師父心狠手辣喜好絕戶計嗎,洪嘉北奔,是他絕了中原讀書種子的戶,然後到了北涼,那十多萬流民,只是牛刀小試而已。接下來,大概就是北莽了吧。”

燕文鸞嘆了口氣後,很快爽朗笑道:“王爺,我的心結沒了。說來好笑,一開始趕來胭脂郡,是想厚著臉皮跟你拍馬屁的,葫蘆口外那些戰事,你和鬱鸞刀打得漂亮至極!不退營的設立,更是讓整個幽州士氣大振!沒想到後來就變味了,剛才差那麼一丁點兒就要掀桌子打人了,當然最後下場肯定是我被你隨便揍得滿地找老牙。雖然王爺沒有徹底挑明,但我燕文鸞相信大將軍,相信李先生。認定了這件事,我也明白為什麼李先生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陳芝豹,有這場洪嘉北奔,北涼交給他,打完了北莽,以後的天下,板上釘釘還會有下一場讀書人眼中的春秋不義戰。”

徐鳳年沒有說話,神情有些疲憊。

燕文鸞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王爺,有件事我不說憋在肚子裡,難受!陳芝豹雖然離開了北涼,但我燕文鸞敢保證,他在北涼這麼多年,不曾有反心,對你肯定不滿,但絕對沒有那種殺人的歹意。我相信他只是在等,若是大將軍走後,你徐鳳年撐不起北涼,他才會走出來,讓北涼姓陳。至於最後整個天下該姓什麼,是姓慕容,還是趙,或者是姓陳,那就要看他陳芝豹的本事了。”

徐鳳年笑道:“我知道。”

燕文鸞小聲問道:“當真?”

徐鳳年轉頭,“那我不知道?”

燕文鸞哈哈大笑,“看來是真知道,是燕文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徐鳳年跟著笑起來,“罵人不是?”

燕文鸞起先錯愕,略作思索後,那隻獨眼中的笑意更盛,但故意無奈道:“讀書人的嘴皮子,就是厲害,不服不行。”

最後,風塵僕僕趕來的北涼步軍統帥猛然抱拳,“王爺,走了!還是當時咱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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