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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姜泥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那個陳漁,很漂亮?”
徐鳳年呲牙咧嘴,裝痴扮傻,就是不開口回答這個問題,有些話,開口就錯,說多錯多。
姜泥好像在自言自語:“這位被金屋藏嬌的胭脂評大美人,到底有多漂亮呢?我有機會一定要瞻仰瞻仰,唉,就怕到時候會自慚形穢啊。”
徐鳳年突然轉頭說道:“雖然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你聽到以後也一定會不開心,但我還是要說出口,就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帶著她們一起離開北涼,越遠越好。”
姜泥滿臉怒氣,直截了當道:“辦不到!”
這個答案,完全就是在徐鳳年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沒有任何異樣神色。
徐鳳年捏了捏有些胡茬子的下巴,自嘲道:“一想到自己如果戰死沙場,就再也見不著你們,當下和襠下都很是憂鬱啊。”
調笑過後,徐鳳年眼神逐漸凝重起來。
凡有金戈鐵馬之處,必然是立屍之地。
今年春季一過,最多再有一個還算安穩的夏季,等到秋風漸起的時候,涼州關外和整個流州,恐怕就要死人死得讓人收屍都來不及了。
武評四大宗師中,除去了無牽掛的桃花劍神鄧太阿,西楚有曹長卿,北莽有拓拔菩薩,北涼有他徐鳳年。
後三者都屬於大仗輸時即必死之人。
就在此時,徐鳳年聽到小泥人說了一句他打破腦袋也沒想到的言語。
她那句話不太吉利,但是語氣很堅決。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麼你徐鳳年的屍體在哪裡,我就站在哪裡!”
兩人扶龍
徐鳳年是一個人返回清涼山,姜泥去了武當山,說是掛念那裡的菜園子,趁著還有些春雨,如果再不種下點什麼東西就來不及了。大概是以為徐鳳年會折去涼州關外的拒北城,徐渭熊專門讓拂水房給他捎了一封“家書”,意思很簡單明瞭,不管關外軍務如何緊急,你徐鳳年必須先回一趟清涼山,這件事沒得商量。徐鳳年對此哭笑不得,當然明白二姐的良苦用心,是怕他因為興師動眾接回小泥人的緣故,心裡有鬼就不敢去見梧桐院的陸丞燕,這位北涼道官方認可的正妃。其實徐鳳年並沒有“躲債”的念頭,有些話不說就是個心結,說開了心頭就有個傷疤,兩者未必有好壞之分,但是徐鳳年在當初離開北涼的時候,就已經想好如何面對陸丞燕,不是說什麼你陸丞燕以後還會是北涼的正妃,而是三個字。當徐鳳年和她一起走出梧桐院,走到聽潮湖的湖心亭,當她聽到那三個字後,笑意恬淡,輕輕往湖裡拋了一把餌料。然後那個不怕王仙芝不怕離陽君王不怕北莽大軍的年輕藩王,天不怕地不怕連仙人也敢殺的徐鳳年,略顯侷促地坐在她身邊。陸丞燕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兩隻年幼虎夔沒有眼力勁地拼命往他身上蹭,徐鳳年狠狠瞪了一眼,兩個可憐的“小傢伙”頓時嚇得跑出亭子,又捨不得離去,只好趴在臺階下懶洋洋曬太陽,等著主人回心轉意。
所幸有王府管事宋漁幫這位北涼王解圍,說是副經略使宋洞明有要事相商。徐鳳年如釋重負,告辭離去,陸丞燕起身相送,柔聲說了句王爺你回頭再寫一幅春聯吧,找人送到武當山去,以後別說什麼對不起,真的不用。徐鳳年欲言又止,隨即一笑,大概這就是一家人的味道。他執意要送她先回梧桐院,一路上隨口問了些老丈人陸東疆的事情,陸丞燕好像也看開了,對於這位跟她已經父女關係決裂的新任涼州刺史,言語中既無刻意的疏離,也沒有多餘的親近,徐鳳年對此也不知如何開解,主要是怕自己畫蛇添足,清官難斷家務事,就在於道理和情分的尺度太難拿捏,照理說,徐家對陸家可謂處處照拂,但顯然陸家仍是覺得親家做得不夠,從來不覺得家族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