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遜色半點的紅薯交心賣命。
徐鳳年不清楚紅薯複雜心思,只是輕聲笑道:“這套沒名字的一百零八式,是騎牛的不知道從哪個旮旯摸出來的好東西,越練越有意思,需要腰沉太極,步走九宮,形意陰陽,手勢和氣機都純任自然,這一圈圈可有大講究,構成無端圓環,迴圈往復,氣象萬千,很適合溫養內力,只可惜不能照搬到戰場廝殺。紅薯,你要喜歡,我教你。”
紅薯加快了步子,在梧桐苑首屈一指的壯觀胸脯貼近了世子殿下胳膊,一雙秋眸煙雨朦朧:“那殿下可要手把手教奴婢。”
徐鳳年頭也不轉,只是拿肘悄悄撞了一下衣裳下的雪白乳鴿,隨著她胸口一顫,風情便盪漾開來,明顯感受到這股丰韻的世子殿下輕佻笑道:“倒是可以在你這兒畫上一百零八個圓。”
紅薯媚意天然,語氣卻是幽怨:“奴婢知道殿下只是動動嘴皮。”
徐鳳年也不反駁,隨口問道:“你覺得爛陀山到底是個啥意思?”
紅薯認真思量一番,低聲道:“奴婢倒是覺得雙修是假,讓白黃兩教與北涼鐵騎為敵是真。”
徐鳳年點頭笑道:“一語中的了。京城那邊早就對不服管教的西域密宗很有戒心,只不過找不到合適理由下手,如果能有紅教做內應,不排除咱們北涼鐵騎再當一回棋子的可能性。至於雙修證道,我查過秘錄,是最近幾年才傳出來的小道訊息,當不得真,尤其在我行冠禮後最為激烈,由此可見我是一塊香餑餑,連密宗女法王都垂涎三尺。至於京城那位佔據天底下最大棋盤的大國手,六十七個廟號諡號中只瞧得上眼兩個字,一個是‘高’,覆幬同天曰高,德覆萬物功德盛大。一個是‘武’,戎業有光,開闢本朝最大疆土,想著死後千秋萬代都被稱作高武皇帝,已經差不多想到走火入魔了。”
紅薯臉色微白道:“殿下,這話說小聲些。”
徐鳳年笑道:“沒事,我敢說,可除了你,還沒有人敢聽。不說這個了,紅薯,那小姑娘畫眉如何了?”
紅薯明顯鬆了口氣,“暫時只教會了她小山眉和螺子黛兩種。小姑娘學得挺快。”
徐鳳年哈哈笑道:“她只要想學,學什麼都快,老黃教她烤魚烤肉烤地瓜,學得比我還利索,若不想學,比如那編織草鞋,苦坐釣魚,就是一百年都學不會。”
紅薯看到眉宇清爽與平時不太一樣的世子殿下,怔怔出神。即便朝夕相處,她仍然極少看到這樣的世子殿下。
原名紅麝的她咬了咬纖薄嘴唇,然後跟著笑了笑,天生的尤物狐媚。
大柱國徐驍曾笑言這小女子,便是進宮做了妃子都可爭寵不敗。
小姑娘颳去半斤脂粉後,學紅薯畫了合宜淡妝,果然比不抹紅妝的她要豔麗許多,可在徐鳳年看來還是以前素面朝天的小姑娘更討喜。
小和尚則一邊唸經一邊偷看一邊傻笑。
徐鳳年替這小和尚所在寺廟的香火感到擔憂。
紅薯沒資格上桌進食,徐鳳年也不是那種寵溺丫鬟女婢便事事離經叛道的主子,和小姑娘小和尚吃著素淡卻美味的齋飯,問道:“李姑娘,什麼時候回家,要過年了。”
小姑娘瞪大眼睛,受傷道:“徐鳳年,你要趕人了?!”
徐鳳年啞然道:“哪裡,我不是怕你爹孃擔心嘛。”
小姑娘理直氣壯道:“遇見你的時候,你還說這輩子餓死都不回家呢。”
徐鳳年笑道:“氣話氣話。”
一直低頭吃飯的小和尚抬頭插嘴道:“東西,咱們真得回寺裡了。”
小姑娘怒道:“閉嘴。”
這口頭禪是她跟世子殿下學的。
小和尚狠狠扒了兩口米飯,腮幫鼓鼓。
小姑娘紅著臉道:“徐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