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5 / 8)

劍而還,一陣火星四濺,徐鳳年一劍無法功成,乾脆收劍入鞘,準備近身廝殺,沒料到女子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踏出一連串賞心悅目的小碎步,小院無風袖飄搖,雙手十指令人心寒,徐鳳年練刀以來,翻閱過的刀譜劍譜可以堆出一座小山,其餘秘笈,只能算是泛泛,如女子這般外門功夫,也認識幾門形意龍爪的手法,當下也不好追究,既然她捨不得春秋劍,徐鳳年就遂了她心願,春秋離手以氣駕馭,氣焰暴漲,小院頓時劍氣縱橫,寸寸殺機。

婢女落了下風,種檀猶有興致笑道:“你這人挺有意思,跟我一個德行,不看臉,就都是英俊瀟灑的公子哥,一看臉,喜好小白臉的婆娘們就都要失望。難道你是我失落多年的兄弟?這位好漢,你姓啥名甚,要不說來聽聽?等會兒不小心死了,可就不明不白,太冤枉。”

徐鳳年出客棧前換上一張麵皮,成了個面目猙獰的虯鬚大漢,如同雷鳴寺裡的一尊怖畏力士,跟上一張麵皮的儒雅書生形象大相徑庭。女子雖說不佔優勢,卻也不是毫無招架之力,女子打架,撓人臉面。這姑娘還真是撓出大意味了。徐鳳年懶得戀戰,一劍扶搖式,氣勢如虹,種檀終於臉色微變,踏出一腳,地面被他踩得一大片龜裂,徐鳳年一劍半出復還,身形扶搖而退,躍過院落牆頭,隨後幾個兔起鶻落,消失於夜幕,繼續嫻熟潛行,這也符合刺客的行事風格,一擊不成,當退則退。

種檀搖頭阻止劉稻穀的追殺,吹了一聲尖銳口哨,整座府邸頓時燈火通明,僕役點燈掛籠,士卒披甲持矛,死士擇地蟄伏,一切毫無慌亂,可見種家習慣用治軍之法治家。

種檀伸了個懶腰,笑道:“這傢伙估計就是殺種桂的那個,確實厲害。你脫胎於公主墳獨有書藝的寫碑手也沒佔到便宜,種桂不死才怪。”

他瞥了眼屋內,嘴角冷笑,陸歸肯定當縮頭烏龜去了,出來做官的讀書人哪有不怕死的。

劉稻穀神情凝重,咬著嘴唇,“此人實力近乎一品。”

種檀老神在在道:“天塌下來有高個扛著,你當我爹和叔叔都是擺設啊,咱們就別操這個心了,他要還敢亂竄,遲早一個死字。別說近一品,就是貨真價實的指玄,也得照死不誤。”

女子輕聲問道:“那這幅陸歸的草書?”

種檀抖了抖墨跡未乾的字畫,道:“算了,雞飛狗跳,就不給持節令大人添堵了。明天再送。”

種檀嬉皮笑臉離開院子,仍有大好心情吆喝道:“黃蟹六隻,洗淨瀝水,好鹽一斤二,尖椒一兩,下鍋入壺涼透嘍。”

劉稻穀安靜跟在身後,笑而不語。

“南朝首推名士,然後重農輕商,不過陸歸這些個文伶字臣,說到底還不是生意人,不過是販賣肚子裡的貨物,嘿,就能裝清高了?我呸。”

“像他這樣飽讀詩書並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淵博大儒,我一個能打幾百個。”

種檀念念叨叨,百無禁忌。

婢女忍俊不禁,輕聲道:“公子別忘了自己是差點成為狀元郎的讀書人。”

走在前頭的種檀這才後知後覺,汗顏道:“說得起興,給忘了。”

徐鳳年沒有託大繼續在種府逗留,在種家厚薄有分的勢力收網前一刻,兩害相權取其輕,翻過牆頭到了隔壁府邸,宅子很大,裝飾很簡,素樸得根本不像是一位持節令的住所,比起鄰居動輒拿紫檀金絲楠當杉木使的豪奢闊綽,就跟家徒四壁的窮酸老農對比家財萬貫的富家翁,實在是丟人現眼。這讓徐鳳年難免有些感觸,北涼鐵騎戰力雄甲天下,這一點毋庸置疑,只不過徐驍當上北涼王后,尤其是北涼軍新兵換老卒,許多老將大概是自覺乘龍無望,既然做不成開國勳貴,佔居一隅之地,在二皇帝徐驍治下當個小小土皇帝也不錯,亂世從軍,尤其是北涼軍將士,如狼似虎,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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