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悄,也因為鬱槐,徐以年整晚都輾轉反側。本來想著白天補一覺,結果竟睡到了畢業典禮開始。
偌大的禮堂內燈光璀璨,變幻莫測的星雲在天花板上鋪展,一張張圓桌中央擺放有鮮花燭臺,香檳酒裡氣泡徐徐上升。徐以年推門而入,舞臺上校長正侃侃而談,臺下上百名畢業生或站或坐,氣氛輕鬆。校長富有感情的演講恰好掩飾了他進門的動靜,唯一發現他的秦主任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徐以年厚著臉皮躲開秦主任的目光,正想看看夏子珩和宸燃坐哪兒了,從旁邊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
“最後一天了,你也要遲到?”
徐以年驚訝地轉過頭。禮堂明亮的燈光落在鬱槐臉上,他肩寬腿長,氣質凜冽又矜貴,修身的襯衫西褲被穿得格外好看。
徐以年看得心跳加速,訥訥道:“你沒說過要來學院。”
這話說完,徐以年感覺自己像在過問鬱槐的行程,急匆匆補了句:“你回來捐款嗎?”
一旁的花衡景聽到這裡,笑吟吟地接話:“我是捐款進來的,鬱老闆雖然也捐了,但他可是你們校長親自邀請的。”
黑塔一事後,鬱槐在除妖界頗受讚譽,和宣檀交好的老一輩除妖師堅持把功勞算在他頭上,即使部分除妖師心懷不忿,明面上也不敢再有微詞。再加上他在妖族地位崇高,學院邀請他參加畢業典禮也算擺明了立場。
鬱槐以目示意自己身旁:“坐這吧,沒有人。”
遠處秦主任伸長了脖子觀察四周,大概在等待他自投羅網,徐以年果斷在鬱槐旁邊坐下。
剛才走得急,他的衣衫略顯凌亂。鬱槐順勢替他理了理襯衫,冰涼的指尖無意中蹭上脖頸,徐以年僵直身體一動不動。
“領口翻了。”鬱槐輕聲說。
“哦。”徐以年答應後,又補了句,“謝謝。”
鬱槐忽略了花衡景看戲般饒有興趣的目光,將一隻深黑的首飾盒遞給徐以年:“畢業禮物。”
徐以年一愣,伸手接過。
天鵝絨小盒子裡,城堡造型的胸針光芒流轉,作為主體的紫鑽切割精巧,隨著大禮堂頂部的星雲變幻反射出耀眼的火彩,與鑲嵌於四周的碎鑽交相輝映。
雖然不識貨,徐以年也能看出這東西價值不菲。他遲疑道:“這個是不是……”太貴重了?
見徐以年面露猶豫,花衡景眸光一轉,不知從哪兒抱出一大捧五顏六色的寶石花:“正好我也一起送了。小朋友,畢業快樂。”
重重疊疊的花瓣熠熠生輝,在光線照耀下猶如彩虹。這麼大一捧寶石花束同紫鑽胸針的誇張程度有過之無不及。徐以年雙手接過價值千金的花束,小心翼翼碰了碰晶瑩剔透的花朵,發自內心道:“雖然我家條件還可以…但你們真的好有錢。”
花衡景險些笑出聲,他真心誇讚道:“很襯你,抱著拍畢業照應該很好看。”
鬱槐睨了他一眼。
意識到自己隨口調戲了誰,花衡景咳了聲,裝模作樣將功補過:“這胸針好像不怎麼好戴。”
“有些年頭了。”鬱槐詢問徐以年,“我幫你戴上?”
不等他回答,鬱槐從盒子裡取出了紫鑽胸針,他撥開固定用的雙別針,低垂著眼,慢慢將兩根別針刺進徐以年的襯衫裡。徐以年不知不覺放輕了呼吸偷偷看他。
睫毛好長。
原來鬱槐的睫毛不是黑色,而是深得像黑色的暗紫色。他不記得以前在哪聽過一種不靠譜的說法,據說鬼族實力越強、瞳色越深,不過鬱槐變強了這麼多,眸色倒是一直沒變過。
校長既然邀請鬱槐來參加畢業典禮,除妖界也漸漸對他改變了看法,一切都會越來越好吧。
想到這裡,徐以年的唇角勾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