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情況不妙,徐以年臨時調轉了方向,就近朝競技場的牆面沖了過去——轟!!
一瞬間暴增的異能衝破了牆體。徐以年破牆而出後立即藏進了碎石堆中,倏忽過後,無數死靈爭先恐後湧了出來。
趁著死靈不注意,徐以年小心地踩著競技場破損的牆面、借力跳上了橡樹的樹梢,所幸死靈一股腦朝前湧去,並未發現他又折返了回來。
周圍的巡邏隊直到現在都還沒傳回訊息,看來是沒能將那隻妖怪攔下。望著死靈黑壓壓的影子,徐以年嘖了聲,撕開了先前結下的通訊符。
自由港目前沒有訊號,為了能保持聯絡,出城堡時每一隊的頭領都結下了通訊符。一旦撕開符咒,其他人的符咒裡便能傳出他的聲音,所有人能同時交流,但這樣大型的通訊符往往存在嚴苛的時間限制,撕開一個符咒後通訊只能持續兩分鐘。
謝祁寒的聲音第一個傳來:「誰撕的符?」
「是我。」徐以年簡單描述了一遍那隻陌生的妖族殺死狐妖后將它轉化為死靈的過程,「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死靈的源頭。」
鬱槐當即道:「你別和他動手,等我過來。」
「不用,他已經不見了,」徐以年提快了語速,「鬱槐,我剛才遇見的就是那隻妖怪,暗紫色的眼睛,和遊行那天一樣帶著面具。」
南梔驚訝過後,遲疑道:「照這樣看,應該就是他製造出了第一隻死靈。需要加派人手搜尋這隻妖怪的行蹤嗎?」
「……不用了。」鬱槐聲音逐漸冷了下來,「我看見他了。」
他的聲音不甚清晰,是通訊符的限制時間快要到了。
「你們在哪?!」徐以年大聲問道。一時間通訊符內同時傳來其他人焦急的聲音,手上的符紙卻在這時驟然熄滅。
偏偏斷在了最關鍵的時刻,徐以年氣得將變成一張廢紙的通訊符扔在地上。
如果沒記錯,鬱槐去的應該是黑曜石廣場。
徐以年環顧一圈,多虧開放日裡用來裝飾鐘樓的夜光花藤,濃鬱的黑暗之中,依稀能看見廣場上鐘樓龐大的輪廓。
確定好了方向,徐以年毫不猶豫從競技場的上方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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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石廣場。
平日裡熱鬧非凡的自由港中心已經被密密麻麻的黑色骷髏佔據,鬱槐注視著骷髏群中的那道詭譎的身影。在他到來之前,死靈們像是程式簡單的機器,只知道漫無目的地搜尋獵物,但這個人一出現,死靈彷彿一下有了主心骨,緊緊地跟隨其左右,就像……擁護著它們的王。
鬱槐手中積聚起熾熱的烈焰,裹挾著濃煙衝上天際,金紅色火星隨氣浪紛飛,肆虐的火舌迅速席捲整片廣場,將沖在最前方的死靈灼燒成灰。那人卻從火海中不徐不疾走來,彷彿火焰無法灼傷他分毫。
「這份見面禮倒是不錯。」那隻妖怪與鬱槐所處的位置隔了大半個廣場,聲音卻清晰傳入鬱槐耳中。
他帶著半遮臉的銀色面具,周身纏繞著一層近乎透明的氣流,將烈焰全然隔絕在外,只有漫天飛舞的火星落進暗紫色的眼眸中。
「現在是不是該我了?」妖怪看著鬱槐,語氣有股詭異的親密感。
只見他手指輕抬,隨著細微的破空之聲,上百道無形的氣流齊齊襲向鬱槐,連重重火焰都被攔腰斬斷!
轟!!
氣流撞上厚重的巖壁,轉眼便在其上留下無數蜂巢似的孔洞。鬱槐藉助巖妖的能力攔下襲擊,腳下的地面卻不知不覺凝結上了一層寒冰,他眸光一動,看見了那妖怪背後懸浮的兩隻靈體,與他的靈體不同,妖怪的靈體通身漆黑、只餘一副骨架,就像是兩隻小小的骷髏。
靈體、紫眸……毫無疑問,這是一隻鬼族。
除了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