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愣了愣,她像是才明白過來什麼,她摸了摸頭頂,她摸到了扎手的頭髮茬。
屠斐不相信似的摸了好幾下,她明白過來,她的長頭髮沒了。
屠斐怔怔地望著自己,眼眶和鼻尖湧出辛辣感,她極力剋制,但還是紅了眼圈。
沈清淺洗手出來,瞥見欲哭的屠斐,「怎麼了?頭疼了嗎?」
屠斐低頭,縮著身子,似乎不敢抬眼看她。
沈清淺繞到屠斐正面,擦乾手,微涼的掌心捧著屠斐的臉,屠斐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怎麼了?跟阿姨說。」
屠斐眨眨眼,淚水滑落,她哽咽道:「我的頭髮、頭髮沒了。」
屠斐最愛的長頭髮,沈清淺恍然,傻小孩兒才意識到這件事,「你從小到大都沒剪過短頭髮吧?」
屠斐吸吸鼻子,點點頭,沈清淺笑著說:「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我倒是有幸見到你短髮的樣子,我很期待紗布全拆,你留著寸頭的樣子,一定是又痞又帥。」
屠斐怔了怔,淚汪汪地說:「不會醜醜的嗎?」
「怎麼會?」沈清淺雙手撫著溫暖的臉頰,俯身低頭在屠斐的頭頂落下一穩,忍俊不禁地說:「你是個有脾氣的小孩兒,頭髮茬兒硬的扎嘴,看看我的唇扎破沒?」
屠斐破涕為笑,「沒破。」屠斐撓撓頭頂,嘆口氣說:「我得好久才能留到原來那麼長。」
「怕什麼。」沈清淺擦去屠斐眼角的淚,「你正好有機會體驗下各個階段的髮型,要不然讓你剃光頭專門感受一次,你能捨得嗎?」
屠斐想想也是,沈清淺哄著說:「你的頭型好看,就算剃光頭了,也是個帥氣的光頭。」
屠斐臉紅地抓抓鼻樑,不好意思地嘟囔,「阿姨真會說話。」
屠斐想照鏡子,沈清淺帶她回病房,拿來自己的化妝鏡,「等你紗布拆了,咱們再剃幾次光頭,那樣新長出來的頭髮又黑又亮。」
屠斐照照鏡子裡的自己,明顯比之前瘦了,紗布纏繞著腦袋,讓腦袋看起來像是一個新鮮的木乃伊。
屠斐微微低頭,勉強能看見自己的發頂,有黑色的頭髮茬。
幸好頭髮可再生,屠斐鬆口氣,末了又嘆口氣,「要不然我買個假髮帶。」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屠斐害怕紗布拆掉那天,她的腦瓜會像是一顆蛋,那感覺無比怪異。
沈清淺坐到旁邊,認真地說:「不帶那個,不透氣,帶著也不舒服,光頭有什麼的,你沒看有女孩專門剃光頭呢。」
屠斐找了半天的鏡子,多看了會習慣了,也覺得沒那麼醜了。
下午,柴冬雪過來了,沈清淺給病人看片子,祝琇雲在房間裡守著她。
柴冬雪撲在屠斐的被子哭了好一陣,屠斐逗她說:「我又沒死,哭啥呢?」
柴冬雪想起那天她來醫院被沈清淺拒絕,心裡一陣難過,可她沒辦法責怪沈清淺,她哥哥確實做錯了事。
屠斐有心問問柴英卓的情況,祝琇雲在旁邊咳嗽了幾聲,柴冬雪很聰明地轉移話題,聊起自己面試林氏集團的事。
屠斐現在一門心思想著案子,但又沒有渠道獲知資訊,她內心裡焦急。
晚上等沈清淺過來時,她又問什麼時候出院,「我每天上會班,不上一整天,怎麼樣?」
不行,沈清淺一口否決,可眼看著屠斐每天趴在床上寫案情分析,那都是建立在最初的基礎上,她已經與現在的發展脫鉤了,「你那麼想,等你們老大來了,你再問問。」
沈清淺實在不忍心看屠斐白白浪費精力,屠斐趴在床上嘆氣,「他們都忙,沒時間來。」
屠斐想起什麼似的,起身問:「阿姨,你每天都看新聞吧,有什麼新動向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