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冬雪的淚水止不住,但一切她都無法阻止,無能為力似乎只能哭了。
柴英卓離開前將備用鑰匙給了柴冬雪,「我會收拾下,到時候你過幾天就去辦理退租,合同我放在家裡的茶几上。」
柴英卓去了附近的銀行,趁著他還享有人身自由時,將自己這些年攢下的錢轉到柴冬雪的帳戶上。
柴冬雪收到簡訊提醒,被數字驚到,哥哥入獄10年還有上百萬的存款?柴冬雪突然辦成了小富翁,她不安地給柴英卓打電話,柴英卓結束通話了,她發資訊:哥哥,這錢……
柴英卓:放心吧,是正常收入來源。
柴冬雪為自己的懷疑而羞愧難過,但是她真的不放心,這筆錢意義非凡,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碰這筆錢。
柴英卓回到皇家影樓,當面向梅姐提出離職。
梅姐心有猜想卻沒細問,派人事處理離職手續,她思忖後發資訊告知陳光輝:柴英卓離職了。
陳光輝:好,謝謝梅姐。
梅姐輕輕嘆口氣,人生百味,苦味居多。
陳光輝:我從國外剛回來,還沒忙完,等我抽時間去看你,給你帶了禮物。
梅姐嘴角微微勾起,幾家歡樂幾家愁,她現在是歡樂的那個,大抵老天爺知道折磨她已久,稍給回饋。
陳光輝的離職手續在半小時內結束,他離開前,站在影樓的門口,低頭向工作室的大家鞠躬,「謝謝一直以來的照顧和協助,非常感謝,祝你們越來越好。」
梅姐正從二樓下來,柴英卓便又俯身向梅姐二次鞠躬,「謝謝梅姐。」不等任何人說話,他轉身離開。
不少人站起身,互相觀望,這才知道柴英卓離職了。
「別看了,都工作吧。」梅姐指尖向下壓了壓,她出去後,落座的人蹭著椅子湊到一起交頭接耳。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每天遊魂一樣的人突然走了,大家興沖沖討論片刻便興致缺缺地回到崗位上忙碌。
梅姐站在路邊,柴英卓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拐角,她回身看向靠窗的位置,那是柴英卓的工位。
梅姐仍記得初見柴英卓,年輕人眉眼冷淡,眸光黯淡,像是一潭死水。
但是面對鏡頭時,他彷彿換了一個人,他可以為了拍到最滿意的照片而整夜不睡覺,為了給客戶設計最美婚照,他可以為了研究取景一整天在場地上構思,哪個角度,什麼時間,哪種風格……他酷愛攝影,這讓他在皇家影樓迅速出挑,凡事他拍過的客戶,下次來只找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柴英卓開始變了呢?大概是從屠斐第一次出現在皇家影樓開始的吧?
年輕人躁動卻又極有耐心,她熱血卻又保持著應有的理智,她一直蹲守,就像是老獵人一般守著獵物,捕獵的網已經鋪設很久,獵手一直沒有收網。
屠斐和陳光輝就這樣一次次地往她店裡跑,現在算是轉折點了,獵物看似是逃離了獵捕區,但看陳光輝簡訊裡的淡然,想必是這張網足夠大,獵物不過是在網裡兜兜轉轉。
梅姐望著空蕩蕩的座位輕輕嘆口氣,善惡到頭終有報吧。
柴英卓回家處理個人物品,早之前已經處理了一批,現在所剩無幾,不值錢的直接送給樓下收破爛的大爺。
當房裡變得空蕩蕩時,他開始打掃衛生,從臥室開始,最後是洗手間,房子和他住進來時一樣新。
傍晚時,柴英卓累得倒在沙發上休息,他像是瀕臨死亡的老人,殘喘著,他以前身體很好,出獄時也不錯,真正開始變得病態是從屠斐找上他。
屠斐和一般的刑警不一樣,和10年前的老刑警更不一樣,以前的警察不管那麼多,他們簡單直接,不會對一個人犯人仁慈,更別談人性上的關懷,辦案方式也非常直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