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峰,你們也早點回去吧,有時間過來坐客。」鳳母交代,穆峰連說:「好的,好的,教授,您也回去吧!」
陸青和穆峰走了,鳳母也回到樓上,去了鳳卿丞的房間,鳳母原本想和鳳卿丞說說話,發現鳳卿丞整個人窩進被子裡,半天不動一下,似乎睡著了。鳳母只好退出房門了,這孩子越來越寡言少語,是不是有了心事?
鳳卿丞並沒有睡著,她剛剛打了龍卿闕的電話,終於有了回應,卻是被掛了。鳳卿丞心裡憋屈死了,憋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就是不哭,雙手用力交叉抵在唇邊,牙齒狠狠地咬住了拇指,疼痛可以使她理智,強大。
鳳母洗澡後回了房,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和鳳父閒談幾句,囑咐少喝酒注意身體,電話就此掛了。鳳母放下了手機,又很快拿起手機,猶豫了片刻,還是撥了出去。今天,第一次看見陸青的眼淚,鳳母才意識到:陸青在她眼裡雖為人/妻,但還是一個孩子,孩子不夠強壯,不知道背著她哭了多少次。
「……」電話通了,陸青沉默,鳳母看看錶,二十三點五十五分,說:「小青,生日快樂。」
只這一句話,就讓陸青防線塌陷,她許久以前,就一直想著那個遙不可及的人能再跟她說一句生日快樂,除了初遇時那句平淡的生日快樂,她再也沒有說過。陸青以為她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可她今天卻準備了禮物,還聽到了她等待許久,連想都不敢想的一句話。
「安全到家了麼?」鳳母淡淡地問,陸青就嗯了一聲。
「還在哭?」鳳母蹙眉,陸青濕潤的眼眶湧出更多淚水,顫著嗯了一聲,怎麼辦?聽見她說話陸青都想哭,根本止不住,內心裡從未如此渴望一個人的聲音,只要聽到就好,不管她說什麼。
「唉,真是傻瓜,一個人哭,感覺又不好,知道眼淚會讓對方心軟,那就把眼淚流到人前才對。」鳳母低緩的聲音感慨著。
「我確實傻,要不然怎麼會因為一面之緣喜歡你七年,我明知道不可能,我明知道你嫁做人婦,我還是想方設法追隨了七年,我甚至用結婚斷了自己的後路,但是我的心不死,就沒辦法忘記你。眼淚流到人前又如何,今天讓你看到了,禮物和祝福算是你對我的憐憫麼?這樣的憐憫我不需要。」現在的陸青顯得咄咄逼人。鳳母也不惱,小孩子總是有脾氣的,就算是所謂的隱忍等待也是有目的的,為了未來的某一天以讓她更加心疼的方式發洩出來,就像此刻,陸青的話像一把刀子割著她的心。疼,但她只能忍,因為陸青忍的夠久,該釋放了,鳳母告訴自己:別對一個孩子太苛刻。
「你覺得丞丞這孩子可愛麼?」鳳母突然問,陸青不懂,卻還是悶悶地回答可愛,不可愛她怎麼會那麼稀罕,真是稀罕到心裡去了。鳳母滿意地笑笑說:「是啊,她是我堅持走到今天的力量,如果有一天,你有了這樣的寶貝,你也會強大起來。」
「我不會,我結婚不是為了生孩子,我結婚的目的,你應該知道,我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死心,他愛我,我不討厭他,兩個人,兩個房間,我除了身心都可以給他。」陸青說到最後,話語還是低了下去,幾乎是呢喃一樣,「我的身心,只想給你,可你不要,所以我想我是不是該踐踏了它,反正留著也是一種可笑的存在,我時常這樣想,但我不敢這樣做,我怕……我怕你知道了你會生氣,你會難過……呵呵,其實,這都是我意淫出來的,我太渴求你,只能這樣騙自己,我的身心你又何曾在意,若是真的在意,你又怎麼會如此狠心對我……」話語後面完全聽不清了,陸青咬著被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咽聲傳來,鳳母的心揪成了一團,心越來越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妹紙是不是覺得自己猜中了神馬的啊!(此處必配意味深長的目光啊!→_→)
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