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我醒來時才發現善姬不知何時離開了。整個人懶在床上不想動,思緒飄來飄去,又想到了金老師。我感覺自己很奇怪,我對金老師抱著矛盾的心情,就像是昨晚,金老師也沒說一定來,最終沒回來,我為什麼那麼計較呢?我搞不清啊,煩躁死了。
想累了,人又昏沉沉睡過去了。我後來是被金老師的電話叫醒的,「還沒起來呢?」她那邊有點吵。
「恩。」聽見她的聲音,我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很想讓她知道,她昨天讓我失望,但是又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才合理。
「不餓嗎?」
「不餓。」依舊賭氣著,現在問我餓不餓,昨天呢?昨天就沒想過,我等你那麼久嗎?
「起來吧,我現在過去找你。」
那種說不清的心塞又上來了,「有事嗎?」她來,我就得接見;她不來,我就只能等著,憑什麼啊?
「沒事不能找你嗎?」
「沒有。」我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想來就來,不來就不來,而我只能等,「我一會有事,不知道幾點有時間。」我其實挺孩子氣,也會耍脾氣,我也知道,可此刻就是想讓她嘗嘗那種滋味,「啊
」她似乎有些意外,「那你忙完,找我吧。」
「看看再說吧。」掛了電話,我難受的不行,活該啊,自找的。明明想見人家,還拒絕。
我根本沒事,在寢室裡待不住,就去了圖書館,還沒到圖書館,權志宇就發來資訊,說晚上想請我吃飯,我:我有事,不去了,謝謝你。
我不知道權志宇是不是真的像善姬說的那樣對我有意思,但我不會給他任何回應。圖書館的靜謐,讓我的心也靜了些,翻著書本,漸漸入了祥和的世界,手機就響了。金老師的頭像,我忍了幾秒鐘,還是沒忍住,拿起手機,恩心?:在哪呢?
我想回復在外面,但又不想再次跟她撒謊,索性沒有回覆。
馬上中午時間了,我剛走出圖書館,就聽見有人叫我,聲音絕對不陌生,金老師。
「金老師?」在外面,還是習慣這樣稱呼她,她身體倚著圓柱,笑著說,「怎麼不叫我名字了?」我愣了愣,「啊……」她走過來,「傻乎乎的,啊什麼啊,去吃飯吧,我餓了。」她牽著我的手往校園外走,我跟在她身後,仰著頭,看見她頭頂上的光圈,午後的陽光,讓我有些睜不開眼。
她什麼時候來的啊?一直在等我嗎?這讓我難受的情緒,緩解了很多。可是轉而又想,那又怎麼樣呢?只能說金老師現在有空,沒事做才來見我的,她並不會像我那樣,為了她,可以推開所有的安排,儘管我的安排很少……矛盾的我又蔫了。
到了門口,看見了她的那輛賓士,「想吃什麼?」她問。
「都可以。」我窩在副駕駛,還是沒有太大的精神。
最後還是去吃了韓餐,桌上我一直很安靜,她也沒說什麼。
「你會做飯嗎?」她突然問。我怔了一下,想起昨晚的事,心猛然往下墜,兄口開始發悶,我低頭,攪動著碗裡的醬湯,想起了喝到冷的參雞湯,隨口說:「沒什麼會不會的,網上都有教程。」
「來韓國自己做過嗎?」金老師喝了一口湯,說:「你們宿舍,可以做飯的。」
「恩。」我悶頭喝湯,沒再說話。
「所以,是做過,還是沒做過?」金老師再次追問,「景夕,你看著我。」我不得已抬頭,擠出一個笑,「金老師,我很餓了,能讓我先吃飯嗎?」她端望著我,又低下頭,「恩,吃吧。」
這頓飯,最後吃的有些悶。兩個人從飯館出來,金老師還是一言不發,看她似乎有些悶悶不樂,我心底也不舒坦,想想自己也是,太小孩子氣了吧?金老師是個大人,有自己的事要忙,不像我,